“放肆!”太后很不悦的皱起了眉。心想贱婢真的是贱婢,一点样子也没有。她在帮他们,居然还不领情。
李四儿伏低了身子,绝望的哭泣起来。
隆科多在一边,因为什么都看不到而更加的难过。
太后透过纱帘看看外面的人,注意到了宁聂里齐格,有几分在意的问她:“你是什么主意?”
宁聂里齐格确实不想管隆科多和李四儿,但是不管他们,佟家也要跟着倒霉,便也看在佟家的面上,也恭敬而认真的说:“奴才听太后您的。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请太后明鉴。”
太后顿了顿,心口有点闷,很不自在:“以哀家之见,嘎鲁玳到底是女孩子,既然去了,就该留些体面,验看就不必了。”
她想要和稀泥。想要这样就搪塞过去。
众人都听了出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可以。
守在外面的太监进来报告,康熙,苏麻喇姑和佛尔果春来了。
佛尔果春去了寿康宫后才发现,原来康熙在那儿,所以他们一起来了。
太后愣住了。心口传来尖锐的刺痛。但是她说:“请吧。”
苏麻喇姑牵着佛尔果春的手进来了。先后向她行礼。康熙在二人的前面,也向太后问了好。
太后看了看佛尔果春,很想闭上眼睛,但是不可以。她惊颤的眨了眨,向苏麻问道:“如何这时来了?”
苏麻笑了笑,轻轻的说:“这孩子做了些东西,我瞧着不错,想过来请您也指点指点,没想到打扰了。”
苏麻其实是知道的。佛尔果春也知道这里在干什么。
他们是有意过来的。
佛尔果春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太后当然也懂得,他们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给她找麻烦的啊。
苏麻并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只是康熙拜托过她要好好照顾佛尔果春。而且,自从雨夜的对立开始,她就注定不能和太后站在同一条路上,那么,为佛尔果春主持公道才是最重要的。
别看这件事眼下和佛尔果春没有关系。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佛尔果春娘家弄死人命的谣言。太后纵然是摆平了此事,也许就会透露给外界是受了佛尔果春的压力。到时候,康熙也不能置身事外。
这并不是他们有意要把太后想成这样,而是她的特性难免引人猜疑。
那样,佛尔果春未来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所以,一定要当众分辨清楚。
太后本来想让两边联手,却没有想到把他们变成了仇家。那么就只好在嘎鲁玳的性命上想些办法,她想先搞定这件事,再模糊大家的想法,让他们都以为是因为看在佛尔果春的份上才这么做。一来转移了压力,二来也给她添点麻烦。
不然,费了这么大的劲,却是给自己找了好多麻烦,那怎么能甘心呢。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而且也看穿了她的意思。
苏麻和康熙坐了下来,佛尔果春和乌尤站在苏麻的身旁。
康熙请苏麻问话。
苏麻像是才知道般的微笑着,问罗岱等人:“这又是怎么了,不是说你们今天迎亲?”
是迎亲,不过人已经死掉了。
罗岱不能不答话,只好又说了一遍。
苏麻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出了这样的事,她是不好说活该的,上了年纪的人,当然有着慈悲心,可是这件事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
自然,她也是来帮忙的,便向太后说:“依我看,还是弄清楚的好免得别人误解了您。”
太后语塞,婚事是她拟定的,她当然要负责任。
她很不喜欢苏麻此刻的认真,抓着她不放。
她自然希望隆科多和罗岱不要伤了和气,一致的对抗佛尔果春,可是苏麻这么一说,就等于把矛头引到她的身上来了。
没有这桩婚事,嘎鲁玳和茂林都不会有事。就算嘎鲁玳没了,那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大动静。
她有责任查清楚。
太后手里抓紧了帕子,转眸问佛尔果春:“你的意思呢。”
佛尔果春自然知道,只要她说一句有一点点偏向的话就掉入了陷阱,淡淡的道:“奴才不知情,不过,若是嘎鲁玳没有外伤,那么应该就是内伤了。至于如何查验,应当有专门的人吧。”
她不会直说的,她一定要让太后说。
太后噎住了。
眼下的事是应该查清楚,但是这种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岂不是伤害了她的慈爱之名?
她当初可是叮嘱过哈斯,让隆科多和李四儿实话实说不要欺瞒她。
如今看来,她真的一点威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