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忙拉他,谄笑不已:“马老板,别生气。”
我忙往后缩,我爷爷又一脚飞来,打得不亦乐乎。那马老板就没动手了,都恶狠狠盯着我。
我被我爷爷打得爬不起来,他才收了手,那马老板废话不多说,直接冲我爷爷冷脸:“人也抓住了,你自己看着办,十万块私了,不然你孙子等着进少管所。”
当时我觉得少管所其实就是未成年的监狱,可是怕得慌。我爷爷也担惊受怕,一个劲儿说好话:“你儿子没啥大碍嘛,小孩子力气不大,打死不了人,十万块太多了。”
马老板他老婆就怒骂:“十万块还多?我儿子精神受到了创伤,这才是最严重的,你孙子没个轻重,我们没报警就算好的了!”
我看她脸色只有愤怒,根本没有心痛,马增波明显没啥大碍,我爷爷估计也去探望了的,这时候就有些横了:“我不揍了我孙子吗?你儿子都清醒了,也没有傻,顶多几千块医疗费,你要十万......”
“说了是精神损失费,你懂不懂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不懂我让警察来给你解释!”马老板那老婆跟泼妇一样骂街,我也要吃瘪,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会儿不少街坊邻居都来围观了,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就诉苦,这么一说,农村人自然是帮着我们的,都骂马老板一伙太过分了,十万块谁拿得出?
这两妇女就对着骂,口水横飞,但最后还是骂不过,气势汹汹地离开:“你自己考虑清楚,我们先去跟校方交涉,不赔钱,你别想好过!”
他们就开车走了,一堆人都议论纷纷,我爷爷抓起拖鞋就抽我:“你个狗日地!啊,惹了这么大的祸!狗日地!”
我抱着脑袋说他儿子先惹我,我爷爷更加气愤:“哪里惹你了?你们瞎闹打架,你下那么狠的手,看老子不打死你!”
我急了,这拖鞋抽得我老脸都肿了,我起身就跑:“他麻痹的,他侮辱我女人!”
我爷爷撒丫子追:“你女人!你女人,你毛都没长齐,就知道耍威风了是吧,还你女人,我呸!”
他足足打了我半天,我最后要被打死了,他拖鞋也断了,这才收手。
我不敢顶嘴了,我爷爷就喘着气去打电话:“我叫你爹回来收拾你!”
我吓了一跳,我爹要是回来,不止收拾我,肯定还会收拾马增波他父母,到时候事情肯定更加严重。
我赶紧抱住我爷爷大腿:“别啊,你不记得小时候我烧人草垛那件事了?我爹就是回来了,别人骂他管教无方,他就跑去将人茅坑都烧了,你千万别找我爹啊。”
我爷爷坐下了,喘了几口气,骂了天骂了地,骂了他儿子又骂他孙子,最后骂马老板,骂马老板他老婆,骂得村里的狗都不敢吠了。
他骂得太厉害,我就不敢出声,之后他去学校,说是看看情况,顺便求求情。
我抹着汗瞎琢磨,十万块太多了,无论如何都拿不出啊。
我寻思着在家里躲着也没办法,而且警察没来抓我,我就安心了一些。
我也去镇上,不过没去学校,我想去看看马增波,那小子要是没事,坚决不赔十万块。
去之前我先找魏索了解一下,他也来了,还带着苏琳琳,两人都很不安。
我说现在情况如何了?魏索就骂:“已经在镇上传开了,马增波他父母大闹,逢人就说,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现在学校都气疯了,我听说要让你退学,你惨了。”
我这会儿倒是不担心退学的事,我就担心那十万块赔偿金,这毕竟是现实不是电影,打了人要赔钱,可不是拍拍屁股走人就算了。
我就说马增波他父母要我赔十万块,不赔要坐牢,没准还要上法庭。
魏索又大骂:“一千块顶天了,还要十万块?”
苏琳琳也打抱不平:“我们送马增波去诊所的路上他就醒了,根本没有伤到什么,就是脑袋流血胸口痛,骨折都没有,怎么要赔十万块?”
我说马增波父母要什么精神损失费,我也不清楚。他们两个也是不了解的,只好又骂我乱来,自己惹了麻烦。
我说现在去看看马增波那小子,不能让他凭白坑钱。两人都说好,跟我一起去找马增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