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然,那是后话了。ashu8
听见后有“追兵”,领队那男子先是一惊,又忙通过哈尔向风飞扬确认追兵的种类、数量、距离、方向,在知道只有三只豺狗切离的颇远后方才安心,又对风飞扬那“神力”心生敬畏。
他微一思考,就决定大多数猎人按计划返回,自己则与其他两人留在此伏击——豺狗已经闻过他们的气味,单靠逃跑怕是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这样的热闹,风飞扬自然不会错过,他要留下来观看,却苦了当作翻译的哈尔。少年自知此时的危险,颇有些怕,可偏偏族长在临行前又叮嘱他,叫他“扶持”好神,是以犹豫不决,慌乱里又忘了神是会保护他的,只是苦个脸在一旁期期艾艾着,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时,众人帮埋伏的三人做好陷阱,就拖着雄鹿要走,大声唤他,他拿恳求的目光望向风飞扬。风飞扬见状一笑,挥了挥手,少年如蒙大赐,急忙赶上。
埋伏的三人手持着石矛伏在地上,又被余人用浮土掩着,此时动弹不得。可他们周边还摆放着一陶罐,却是风飞扬特意要求的。
他用意念唤来渡鸦,命它去抓起那除去盖着毛皮的裂口陶罐。
告示天使轻松的抓起陶罐,带着飘散的血腥味,向着远离部落的另一个方向低飞而去。
此时豺狗还未到来,风飞扬便飘上左近的一颗大树,等待着好戏开演。
埋伏总体来说是成功的。
蠢笨的豺狗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踩中了陷阱,它们一路追逐而来,却在人气与血味分岔的地方疑惑了许久,不知如何是好。
没等它们想明白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潜伏着的猎人们就从了上来。
事出突然,最近的豺狗顷刻间丧了命,余下两只也被猎人们围住。无路可逃,就只得拼命。
毛发翻飞,血液激溅,锐利的矛头钝了断了。猎人们纷纷挂了轻伤,一只豺狗吐着血沫不甘的倒地,另一只却叼着空冲了出来。
那家伙远比猎人要跑的快多了,三人追逐了一会儿,距离却越拉越远,不甘的同时又有些懊恼,怕记恨的牲畜会引来同伴寻仇。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头顶上传来了厚重、凄厉的鸟叫声。一只黑鸟快速的越过它们,向着豺狗追去。
那鸟自然是告死天使,一旁看戏的风飞扬见豺狗将要逃脱,就忍不住叫渡鸦上前帮忙——杀应该是杀不死的,但拖延时间却也应该足够。
可他料错了,追赶猎物的渡鸦越飞越快,身上的黑羽几近化成了流光,它低飞贴近豺狗,低爪探去,正中颈颊。
豺狗吃痛,下意识的回头,可没等它看清渡鸦的样子,就已被带离了地面。
鲜血四溅,告死天使一拉一送,轻松扯断了豺狗的喉咙,它在三位猎人目瞪口呆中绕着尸体飞了几圈,便落了下去。
它陪着风飞扬飞了大半天,也是饿了。
可它方啄开豺狗的毛皮,就被风飞扬意念惊飞了起来。风飞扬让它返回书中休息,渡鸦虽是不愿,却也抵抗不住主人的命令。
告死天使的出现、扑杀,弄的三位猎人一惊一乍,直到豺狼倒地,渡鸦落下,他们仍然不敢上前,生怕惹到这只黑鸟。待到渡鸦被风飞扬遣返,化成黑雾消逝后,他们才惊觉知晓:原来这是他们的神在一旁援手。
猎人们顿时便欢呼了起来,对风飞扬的敬畏更是平添了几分。
他们就在这样的心情下挖了一浅坑,将豺狗的血尽数放尽,埋上浮土,再用红果涂在伤口处压住气味。
其后便开始返回,他们脚程较快,虽是一人背着一只豺狗,却也不久后撵上了余人。他们颇不急待的对他们描述着刚才的事情,讲的众人不断低呼,只叫一旁的哈尔心生羡艳,颇为遗憾。
而这神色,自然也落在了风飞扬眼里。
其后一路无事,不久后就返回到村落。
那个时候,只剩下最后一个猎队仍在外未归,余人已尽数安全的返还。他们均有所获,带来不少的猎物,为了剥皮割肉,晒制干果,村里顿时忙乱了不少。
这样的事情既不用风飞扬操心,也没有他插手的余地——询问入林那队人有什么收获,也不急在这一时。就选择了返还凉亭,召唤出说明书。
刚刚使魔的表现叫他颇为惊讶,以常识而言,那样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或非它还有着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如此思量着,风飞扬细细查阅起来。
可却没有结果,使魔渡鸦的资料依旧是前两日所看的那么多,并没有长什么来,也没有忽然领悟出那么一个“凌空扑击”的特性来。
他有些懊恼,又觉得不甘,再次回过头重新查阅时,方在别处找到了答案。
在使魔大项的引子前,有这么一段话来描述使魔的力量:使魔是神子、众神忠实的仆人,它们虽是动物,却不尽相同,常年陪伴在神子左右,叫它们沾食了神性。它们的力量、智慧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可与凡物同日而语。
风飞扬这才了然,又暗自偷乐——以这话的描述来看,使魔的力量是会随着主人的神性以提升的。
窃喜中再次唤来告死天使,风飞扬想实质测试下它的力量。那想渡鸦还怨恨着先前的命令,耍起小性子,只站在香案上扭过脸不看他。
这反应叫风飞扬看得直乐,伸手安抚时,渡鸦就透过精神联络抱怨、撒娇着,“我好饿,飞不动了。”
其实说起来,风飞扬倒也不是有意想要饿它。只是它拥有着挑食这一特性,叫人不得不小心应对。在不知道渡鸦究竟能够挑几种食物前,贸然接触豺狗肉并没有什么好处。
就是要培养,也应该叫它吃更容易捕猎的鹿或牛类才对。
他只得好言宽慰着,也不知有用没有。好在一回来,就已传话给了族长,想来鹿的内脏一会儿就会送到。
风飞扬等的并不久,只是随鹿下水一并送来的,还有两位伤员,却是刚刚返还的第四猎队成员。
不等询问,族长带着众人叩首下去,“神啊,请您治愈您的勇士吧!”再说及缘由,却是在捕猎时遭猎物反击所致,风飞扬上前查看,就发现伤势其实并不严重。
是以他有些蹉跎——施展神术对他而言也是有负担的。
见风飞扬没有立即回应,老者当即再度叩首,“仁慈的神,就请您治愈他们吧!”以今天那领队的猎人为首,余人马上也跟着请求道,“请您就救救他们吧!”
“我今天出手援助,是因为那时放那牲畜回去,恐会威胁到你们。”思索下,风飞扬终于回道,“可他们却是不同,这样的伤只要休息段时日,自然会痊愈的,对你们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碍。”
这些人儿对风飞扬而言,固然是提供信仰之力的重要“工具”,可若要是有长久打算,却也不能叫他们有了依赖心理,若是日后不管出个什么事,这帮人就恳求自己援手,那么得到的信仰力怕是还没有付出的多。
风飞扬这样说,就是婉拒了。
可众人却不想放弃,族长再度解释道,“我们刚刚迁徙至此,人生地不熟,每个劳力对我们而言都是重要的!却不是有意叫您为难——渡过这段时日,我们自不会拿这样的小事来烦您!”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风飞扬有些心动。再看向众人时,忽发觉众人的神色略有不同——昨日来此神庙,他们还没有这么重的敬畏心理。以今天那领队猎人之能,也在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瞄着香案上的告死天使。
风飞扬忽有领悟,忙看向说明书中人民资料部分,这才惊觉出:原来今天歪打正着,先是渡鸦帮助自己成功立威,又有目击者帮忙宣传,此时整个部族里除去懵懂的孩子,余人对他的信仰态度都已经变作了“尽信”!
于是有了新的计较,风飞扬对他们笑道,“如此的话,他们倒也确实该治。只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
10
趁着此时的机会,风飞扬决定进行以前的计划。
他对族长说道,“把整个部族的人集聚起来,我要挑选能看见我的人!”
……
人群很快的召集了起来。他们在族长的呼喝下排成数排,用惶恐混杂着好奇的眼神不住向风飞扬这里看来。而逛了大半天感到疲惫的风飞扬则打着哈欠回望了过去。
只有一百七十人的测试并不会花费太久的时间,可结果出来后,风飞扬却不仅有些失望。除了哈尔外,能看见他的只有四人……
若不是这四人里有两名还是孩子的话,只怕某人就当场骂起街来。
他将这四人点了出来,示意族长叫其他人解散,自己则带着这连哈尔在内的一共五人,往自己的凉亭走去。可没走几步,将事转交他人的族长就满脸惶恐,亦步亦趋的追了上来。
他没有解释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在好动的哈尔询问的时候,轻笑着答道:“不要问,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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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称为神庙的凉亭中,两名受伤的猎人被扶到了一旁,饿了许久的渡鸦欢快的吃食着鹿下水,风飞扬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能够看见他的五个人。
而能够看见他的五人,则被他的目光盯的非常不自然。但迫于风飞扬的压力,却是始终不敢将头抬起来。
这五人中,除却哈尔外,还有着另外三名男子,分别为超过四十岁,前任萨满、现任牧羊人的男子(因为风飞扬的缘故,他已经失业了),身材健硕,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光头男猎人,以及刚刚年满三岁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
最后一人则是名女孩,年满十三周岁。
如果按风飞扬所在世界的历史来看,处于这个时代的部族应该还是有着浓密毛发,神智未开的野人。
但混蛋光球主神却为了照顾他的玩家们的心情,硬将这些野人变成了与现代人所查无几的形象。
也就是说前萨满看起来像是朴实农村老汉,光头男则像是军队的军人,小男孩自然是小男孩,而少女则是青春可爱的萝莉一名……
但风飞扬是御姐控而非萝莉控,这样的小家伙还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之内。
真正叫他感兴趣的,反倒是那名前萨满,他对他的戏法很有了解知道的兴趣。
就风飞扬目前想来,这个世界是必然存在有神灵及神术的……他自己就是这个推测的最佳证据,而一向与神术所对立的魔法是不是也存在呢?就是他目前关心的重点……
但与那老汉沟通了会后,风飞扬就失望了起来。那个老汉所拥有的东西,只是类似某部小说里,被称为“原智”的东西。而其作用,也不过是叫人能与动物进行精神上的沟通、合作。
不过失望归失望,某人还是很快就想明白:以前游戏里出现的所有魔法,都能被他与他们这些神灵所拥有的神术、戏法囊括进去。他们不会的东西,只怕很少……
而且风飞扬还快的知道,这个技巧是与天具来,不能训练得出的,并且这技巧还不能遗传而得到……像哈尔他们这个部族,在有记忆的百年多时间里,拥有这个天赋的尚不超过五人。
如果以能力强弱判定的话,拥有这样天赋的人自然要比没有这样天赋的人要强。也就说,风飞扬他白白捡到宝贝了……而且不止是一个,还是两个。
除了老汉外,那个小萝莉也是原智的拥有者。目前她就受训于前萨满的教下,一但成年后就会顶替掉老人的工作。
听见这个消息,风飞扬不禁对那名狼女多看了两眼——这个称谓是老者为她起的,而一般说来的话,未成年的孩子是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的。她有着一双大大绿色的眼睛,虽然不敢正面看向风飞扬,却也不曾露出惧怕等神色。她的秀发在黑色为主调的同时洋溢着蔚蓝色的余光。她的身材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消瘦不已——但对于喜欢骨感美的风飞扬来说却算不上什么问题。
她穿着非常平凡的毛皮衣物,只是在颈部与手腕处佩戴着动物牙穿制而成的饰品,这却不是为了美观,仅仅是工作上的需要。
再交谈了一会,风飞扬以觉无话可说,该办正事了。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引起他人的注意,慢慢的问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了?”
五人恭敬的跪了下去,齐声说道:“是的,我的神。”
于是风飞扬再道:“我许诺过,只要你们虔诚的信奉我,我就会给你们带来繁荣……”
“是的,我的神。”
“你们相信吗?”
“坚信无比,我的神。”有了渡鸦的表演,现在的他们确实这样想着。
“那么我说,如果你们这里中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献给我。我就将不再畏惧猛兽、治愈众人的力量赐予你们。你们中有人愿意吗?”
“将生命献给您?”这五人并没有完全理解风飞扬所说的话,哈尔更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可按您先前所说的那样,我们的生命不都已经属于您了吗?我的神。”
“不,我现在说的可不是这样。我是叫你们为我而死。”风飞扬停顿了一下,想着该如何解说。“我要你们为我而死,是心甘情愿而非逼迫的,死前既不能感到害怕,还要对我拥有无比的信任,坚信你对我的死亡是光荣的。”说着,风飞扬反问道:“你愿意吗?哈尔,只要你的死亡,你们的族人就能够拥有一部分我的力量,像是他们。”风飞扬指指受伤的猎人,“不用我出手,你们也就有力量去治愈他们。”
面对着风飞扬的问话,哈尔疑惑退缩了起来。他虽然不曾怀疑过风飞扬的力量,以及他的承诺。但在他这样的年纪,叫他就这么死去却也是十分不甘心的。虽然他受到教育很明确的告诉他,为部族而死是每个成年男子都应尽的义务……但他依然不甘心,他可是现在族里的护火者、智者,未来的族长,他还是最初接触到神灵的人……他坚信在自己带领下,他的部族能够变得非常强大!
这是他与老族长都坚信不已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样,老族长才会嘱咐他,叫他多接触神——以昨天的对话来,风飞扬无疑是“喜欢”这个少年的。
风飞扬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催出他说出决定。以风飞扬自己本身的思想来看,目前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非常无味、无聊的……如果他是哈尔,那么就会大喊着“你去死”,再向自己挥出拳来,就像他在诸神的空间对那个狗屁光球做的那样……
当然,挥拳的下场也是蛮凄惨的……
而且风飞扬也能理解哈尔的心情。他能理解哈尔的不甘,虽然在今天的观察下,他发现哈尔并不适合做自己的牧师——男孩的性格实在是太脱跳了,不够稳重。可风飞扬也不想否认,面前的这个男孩很是有些“小聪明”,今天的对话里,异想天开的点子就冒出了不少。而且就今天的发现来看,眼前的少年也拥有着整个部族都很稀少的特质,那就是“自我”。
风飞扬依稀记得,“自我”的觉醒是部族从公有制转为私有制的关键之一。自我能够叫一个部族四分五裂,矛盾不断,甚至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但另一方面,自我也能叫一个社会群体不断的进步起来……利益是进步的原动力嘛。
可对于风飞扬来说,自我是最不需要的东西。他需要的是信仰与供奉,他需要手下的信徒最优先考虑的是他的利益,而不是信徒自身的利益……一个越信奉风飞扬人死亡,风飞扬就越能在其中得到好处。
所以哈尔对风飞扬而言,虽然算是个很有用的人。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却是没有价值的,他刻意询问少年,只是想压压他的锐气,打磨下他的心思。
过了好几分钟,哈尔果然没有回答。而除了他外,其他几人也没有回答风飞扬的问题,老汉几次三番的想要张嘴,却都没有说出口。汉子则是紧紧握着青筋暴露的拳头,不敢抬头看向风飞扬。至于那个小男孩,却是连风飞扬的意思都不可能理解。
看着这几人的反应,风飞扬也不觉得失望,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就在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就听一旁狼女用她清脆的声音问道:“我的神,你承诺我的死亡,就能叫我的族人得到您的一部分力量,让他们能更容易的对抗野兽,对抗危险?”
意外的挑挑眉,风飞扬再度打量了少女一番,接着对话继续,“是的,我承诺你。”
“那么,我的神。就请你收下我的性命吧!”狼女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风飞扬,她的双腿虽然忍不住的打起了轻颤,可脸上的笑容却是依旧。
“我的神。请你收下我的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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