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见状连忙阻止:“不,少主,她不能走,她若走了,谁来给您疗伤?”
宇文霄冷冷望了他一眼,道:“去准备马车!”
“少主……“不言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宇文霄森寒的眼眸时,还是选择了服从。
见不言转身离开,宇文霄望了眼凤灵犀难得的焦急神色,轻轻笑了笑,道,“待会不言安排好了马车,我亲自送你回去。”
“不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凤灵犀开口拒绝。转头见宇文霄一副伤心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难得的解释道。
“你去了,反而会说不清。”
宇文霄看着这样子的凤灵犀,心里高兴,但面子却一点不露声色,反而一本正经的道:“说不清,就提亲。”
“宇文霄……”凤灵犀漠然的看着他,淡淡的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阿离……”
“少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屋外传来不言的声音。
宇文霄突然朝着凤灵犀笑了笑,极力压下心里的一抹不适,“刚刚吓到你了吗?我身上有伤,你愿意让我去,我还不去呢。”
“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马车会直接送你去骠骑将军府,凤无双会在那里等你,红衣也在那里。若是明天你那个嫡母为难你,你也好说。”
“宇文霄,你……”凤灵犀怔怔的望着宇文霄,嘴唇动了动,竟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除了娘亲,还从没有人为她考虑什么,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说谢谢。”宇文霄调皮的眨了眨眼,转头对着不言吩咐道。
“送她走,路上一定要小心。”
“是,凤小姐请。”不言做了个请的手势,凤灵犀望了眼宇文霄,转身离开。
望着凤灵犀的身影消失,宇文霄低低的叹了口气。
将军府德安苑,年氏静静的坐在窗前,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昨日嫂子樊氏托人捎给她的信。她向樊氏哭诉了凤灵犀这个小贱ren的本事,樊氏二话没话,就给她回了信。她当时还当信件来的这样快,急忙忙的打开,却只有六个字。
“一不做,二不休。”
信件已经被她烧了去,但字却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昨日她也是被凤灵犀这个小贱ren气急了,才失了分寸。人已经派出去了,以后怕是都看不见凤灵犀了。这样也好,既然她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倾城,那么她就不应该活着。只要她活着,她们母子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凤灵犀必须得死。
这件事情,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杀手是樊氏派出去的,就算被抓到,也查不到自己身上。只是不知道重金雇佣的这批杀手质量如何,不过也不要紧,能杀得了那个小贱ren自然是最好,杀不了,她一夜未归,失贞的罪名也是担定了的。她当要看看这次凤灵犀要如何化险为夷。
正在思索之时,陶妈妈从屋外快步走了进来,附在年氏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年氏脸色一变,问道:“此事当真?”
陶妈妈点了点头,望着年氏的目光中露出了担忧:“是,老奴也是今早才听说的,说是老爷昨晚带了她去赴宴。”
年氏重重跌倒在座椅上,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凤远征去赴宴,竟然不带她这个正妻,反而带了一个小妾。本来为了凤远征纳妾这件事,年氏就很不高兴了,因为他纳妾之前竟反常的没有知会她这个正妻一声。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凤远征已经不像往常那样敬重她这个正妻了。想来也是,从巫蛊事件之后,他甚至连一次都没有踏进她的屋子。若说平时,年氏还能忍得住,但在这时候,她再也没办法忍耐了。
这个慕瑾可是凤灵犀收进来的,又是从她房里入了凤远征的房,收了自己女儿房里的人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大忌,他竟然还带着她四处招摇,看来是真的喜欢了。这样想着,年氏只觉得更气了,一腔愤怒变成压抑,恨的牙齿都要咬出血来。
她昨晚翻来覆去一宿,都是为了暗杀凤灵犀的事,竟然都没有顾得上问一句凤远征去了哪里,就这一时没有盯上,他竟就带着那个女人去赴宴了,当真是气人的紧。
这样想着,年氏对着陶妈妈吩咐道,“去,去将六姨娘给我叫过来。”
“是”陶妈妈答应着,快步离开了房间。
很快,陶妈妈便领着慕瑾来到了德安苑。
年氏手里捏着茶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慕瑾。那日选婢女她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竟还长着一张不错的脸。
肤白胜雪,鼻子和脸型就像被人用玉石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站在那里宛如花树堆雪,琼压海棠,眉宇间却又隐隐带着一股英气,虽然比不上自己那个国色天香的女儿,但也完全是一个美丽的叫人没办法转开目光的美人儿。真是越看越像那个死去的云端。
此时只见慕瑾弱柳扶风一般走上前来,姿态优美地施了一个礼。
年氏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心里恨得紧,但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反而微笑着让她走上前,叫她伸出手来,看看她的手,不咸不淡的道。
“你能伺候老爷我确实没有想到,可见你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本事归本事,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年氏这话说的含义不言而明。
慕瑾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却并不接话,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脸上是浑然的不在意。年氏看着越发的恼怒了。
不知为什么,被冷落之后她格外容易动怒,但没有表现出来。要收拾这个小贱ren,法子太多了,她眼珠一转,波澜不惊地改了口:“罢了,你先出去吧!”
慕瑾再次谢恩,心中却对年氏善于观察人心的本事警惕了起来。
正在蹉跎的时候,忽然有婢女来报,说老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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