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他记日记,原来在本子上记,后来在电脑里记,他的日记啥都记。”
也记你和他缠绵悱恻呗,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哪天我到你家和你一起去清理一下。”花相容又换了一幅巴结我的面孔。
我说,“不用,我自己行。”
花相容尴了一脸。她大约以为我会应她去我家呢,没想到我这么果断地拒绝她了,我心很畅快!
按理,如花相容这么聪明,这么察言观色的人,能知道我们对她的态度,连小波都直用嘴撇她,是什么蒙住她的眼睛,迷住她的心窍了呢?
好歹吃完了饭,本来是一顿如同膏饴般的饭,各个吃得却如同嚼蜡。
“小红,咱们走吧?”花相容很亲切地对我说。
“你先走吧,我在罗奶家再呆一会儿。”我才不愿意和你这种人一起走呢!
“那个”花相容吭吃了,“姐一个人不敢走……”
这回她又自称姐了。以前,不论是在我们家还是在单位,她一直都让我管她叫姑,这里怎么屈尊降辈了?
你们刚才听没听到让我管她叫姑?啊,她没说。不过,她对小波可说“姑”了,小波管我叫哥,那她还不是让我管她叫姑?
不说了,这些烂眼子的称呼,有什么要紧,她对我爸的称呼都一会儿百变呢,更何况是我了?
“小红,你和你花姑一起走,天这么黑,今天还出这么些事,她一个人哪里敢走?”罗奶对我说。
罗奶都说了,我就不能不听了。所以,吃完饭,我和花相容就张罗走。
罗奶送了出来,罗奶对我说,“小红,你不妨主动些,主动去找它。”
我知道罗奶说的它是谁,就很为难地说,“那咋找啊?”
“好找”罗奶说,“这鬼恨劲儿这么大,你说它因为啥这么恨你爸呢?”
“‘杀父夺妻’?”
“对,我猜也是这样。‘杀父’,你爸不能,无外乎和哪个女人睡,把那女人的男人气死了,他才变成厉鬼,不依不饶的,还专门害乎和你爸相好的、睡过的女人。”
罗奶说到这里,把头转向花相容,问,“今天死这个女的,她二爸睡过没有?”
“睡过,睡过,指定睡过,在单位那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罗奶不知今天死的那个才十八、九岁,放开说,也就罢了,你花相容知道实情,怎么可以这么放肆地说话?你就不怕小水的魂灵在暗中听到你这番话,恼羞成怒,抽你咬你撕你?
“看看,还不是的”罗奶说,“那一般就是我猜的那种情况,他整哪家的女人,那女人的丈夫怎么死了,抓住实开不放。你就探听和你爸睡过的女人,她丈夫还在今年死了——因为你爸和他老婆而死的,基本就八九不离十,你就找到他的坟,或者是骨灰盒,用我给你的神刀插三下,就能把那恶鬼杀死了。”
花相容兴奋了,“我知道都谁和你爸睡过,咱单位的,我都知道,你爸也肯定记在日记里,他有这爱好!”
我白了她一眼,不阴不阳地问,“那谁的丈夫死了?”
“这个……还真没听说,你要知道,她们的丈夫死了,尤其是因情而死,都不会到单位去说的,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夸夸其谈家里多么美满,其实,身子早就另有所属,没准她丈夫早就死了呢!谁知道呢?查,我跟你去查!奶讲话了,‘主动出击’,我们不能老被动挨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