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松了一口气,我自然而然的抬起手电照了一眼头顶,这山洞子不高,刚好一人高点,但这个十字路口的空间却足足高出了一倍,就在我的头顶,那个高出去一倍的空间,密密麻麻的吊满了风干的尸体。
我刚才就这这些东西的下面若无其事的晃悠了半天,顿时头皮发麻,我皱眉看了看刚才传出诡异脚步声的山洞子,一咬牙直接转身进去了,管他里面有什么东西,总比顶着这些尸体舒坦点儿。
没打算往里走,我拐进山洞子,就用手电往里照了照,这里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很远,直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但这条路并不是我之前进来的路,因为在不远处,有一个大磨盘一样的东西,几乎堵住了所有的通道,左右两侧闪出来的空地也就只能供一人过去罢了。
若是我从这地方冲过来,八成早就撞骨折了。
皱眉寻思着,心里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就过去看了看,貌似只是一个石雕的大磨盘,不过并没有拉磨的东西,刚才的诡异脚步声应该就是这磨盘发出来的,在石磨外沿探出的青铜柱子上,两根人大腿粗细的石夯,两个夯之间用石质的齿轮相连着,使其可以非同步的运转。
这两个石夯其中一个是掏空的,穿挂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拖着一个大石球,这磨盘的下方是一条环绕过来的浅凹槽,那石球就在这凹槽里,已经磨得有些走形了。
我围着那大石磨转了一圈儿,始终没有找到动力的源泉,不过这玩意儿的中心有一根布满了绣的青铜柱子一直连接着山洞子的顶部,看那样子像是链接到了上面一层。
这青铜柱子不是一般的粗,一个人完全抱不过来,我皱眉围着这石磨转了一圈儿,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什么机关的连锁装置,也就是说,刚才有人触动了什么机关么?
用手电照着墓顶研究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这第二层不是那么好去的,这么会儿功夫,就算刀疤脸他们先进去了,也不能直接上二层了吧?被触动的机关是在这层,应该不会错。
就在我思忖着是怎么回事儿时候,一阵冷风从这山洞子的入口惯了进来,划过身边的冷风中,似乎夹杂着悉悉索索的呢喃声,我皱眉捏紧了手里的黑符,后退一步躲到了大石磨的后面,但这次我没有关上手电。
不知是错觉,还是本就如此,我总觉得那个悉悉索索的呢喃声是在说,“你们走怎么不等着我?”
这是我之前把那个穿着湛蓝色破烂寿衣的死人当做刀疤脸他们时说过的话,而且现在那个夹杂在冷风里的声音,和我的声音好像,不过似乎少了当时的一丝不耐烦,多了一丝空旷。
数秒的时间,就在我意识到这仿制般的声音时,那个穿着湛蓝色破烂寿衣的死人已经出现在了这条通道的入口,毕竟是曾经被我踩在脚下的僵硬死尸,现在看到这么个东西蹒跚僵硬的往我这边走,我也是紧张的脑袋有些发热了。
那些神神鬼鬼的我倒是不怕,偏偏就是这死了没烂透的尸体让我觉得心里发毛,而且这哥们儿的造型也太惊悚了……
将手电放到石磨上,我单手捏着符纸,另一只手抽出了别在武装带上的手枪,虽然身后有路,但是我还不能跑太远,不然就真的落单了,现在,我是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尸兄,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在我紧张兮兮打算开枪的时候,那死人身后的洞口外突然抛进来一根绳套,那绳子直接准确无误的将这蓝衣尸兄套了起来,随即用力一收,直接拉紧了绳套,将这货拽了个大跟头。
之后不等我说话,三叔就从洞口走了进来,单手遮着照眼的手电光,往我这边看了看,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磊子?”
“三叔……”我立刻回了一句,拿起手电从大石磨后面出来,黑着一张脸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这个一会儿再说,先离开这里!”三叔的脸色似乎很是不好看,皱眉说着直接扔掉手里的绳子,朝洞口外走了去。
说不害怕是假的,我心里发虚,自然是立刻追了过去,途经那个蓝衣尸兄身边的时候,见这货一直躺在低声挣着绳子蹬啊蹬的,我心里憋屈,直接把手里的那张黑符贴在了蓝衣尸兄的脑门儿上。
但不等我手离开那符纸,一道火光瞬间燃起,这符纸直接烧成了灰烬,而那个会动的死人依旧毫发无伤的挣扎着,貌似反而更加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