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重用匠作之事,臣以为,当先将工部招募工匠之事传于江东各处,再以辕门立木之法重金揽贤良之才。”陈宫位于座上,抬手一辑道。
刘晔微微颔首,立于陈宫身侧,抬手微微一辑:“以二百石之禄取吏,本是极好,可王令颁布之初,头等大事便是取信于匠作之间,凡吾江东帐下之匠作本就杂户出身,先以官位任之,倒不如以匠作平日获利之巧而重金奖之,以此可获声明而取信于匠作之间,善。”
“善。”张昭等人纷纷应下。
“那此事便交给兄长罢。”
“喏。”
“此外,汝等可还有议?”
话音刚落,陈宫再次抬手一辑,“主公,此番徐州以曹操、袁谭兵马进逼,臣下以为,当节节抗击,不应弃守城池。”
刘奇眯着眼,“公台,汝上书谏言已有数次,汝且说说,徐州兵力可否抗衡曹袁之兵?”
“回禀主公,吾徐州除各地守军以外,可战之兵分为三部,一路镇守下邳国的高顺将军,他麾下有陷阵营三千精锐,更有五千新募半载的可战之兵;一路为臧霸将军麾下的泰山营,有吴敦、孙观二位将军统帅,吾军攻下东海郡后,自泰山郡招揽来不少泰山旧部,臧霸将军主动将这些百姓编户为名,足有万户之多,挑选精壮,泰山营扩军至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张辽麾下两万大军,可战之兵,当有四万三千人。”
“孤会下令,命太史慈扩编五千轻骑,一人双马,淮北之战,如今坚壁清野之势已成,吾军只需防范侧翼为曹操所截,让徐州以北陷入曹袁重围之间尔,既然公台欲以徐州之兵与曹袁交战,那汝可有定计?”
“主公,吾将徐州开春之战定计为两策。”
“且速速道来。”
陈宫起身走入堂内,一手探出,“这第一策便是拖。”
“徐州地势平坦,却也多有丘陵,吾军粮草居多,即便北地精骑南下围困城池,亦可据城而守,吾军可放弃小城而坚守大城,只要前期粮道不断,即便后面为曹袁两军截断粮道,亦可靠城内粮草撑过一两月。”
“汝是想等周泰水师北上,抵达郁洲山岛?”刘奇一手抚须笑道。
“正是。”陈宫朝着刘奇认真一辑,“主公,第一次淮北之战,主公定计,以水师自长江入淮,取曹军后方城池,再将船只用铁索连在一起,此战术极好,且休穆将军于合浦之战时,于朱崖郡港口出兵,海船登陆作战,亦有奇效,今岁之初,主公便主动调换南海水师与长江水师五十名中层军官,吾军于海面登陆陆地作战一事上,当可行之。”
话音刚落,场中一众文武都有些敬仰地看了一眼刘奇,这等先见之明,原来自家主公早就想到要从海面对青州动手。
“可是主公,自从蒋钦都督抵达郁洲山岛之后,吾军于岛上大兴土木,怕是瞒不过琅琊国海域的渔民多久,可北地未曾有水师,即便有,也非吾江东之敌也,但若是敌军从陆路进攻,海岸与郁洲山岛极近,若是祝其、赣榆、利城三处失守,怕是吾军只能撤走郁洲山岛上的驻军,否则,曹袁大军只派遣舢板渡海,便可偷袭得手。”
刘奇微微颔首,“公台言下之意,守土只为保住郁洲山岛这一东海水师基地?”
“臣自是此意。”
“公台可知,若是袁谭覆灭,那河北三州之地,一旦袁本初亡故,那袁熙必不会与袁尚相争,高干亦从属于袁尚,曹操、孙权等便不敢再和袁尚开战。”
陈宫微微摇头,“主公,孙权、曹操都是野心勃勃之辈,若此战击不溃吾江东,不能夺吾军汉中、徐州、淮北之土,则必会向河北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