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与吾,外出散散步罢。”
“嗯。”
一男一女,穿过热闹的前堂,时不时有人张望,亦有人趁着酒醉大笑。
“夫人,此番多谢相送,他日胡山若是怠慢汝家女子,吾等替夫人先行收拾了这蠢材。”这说话的,是胡山的女叔。
“夫人,可曾吃好?”
“夫人慢行,这天色渐晚,恕不远送。”
任氏小脸醉红,螓首低拢着,不敢答应。
跟着出门坐上一辆马车,朝着南面长街驶入一处小巷,马车停下,任氏正惊讶间,却见方才巧遇的青年自顾自地摸上了车厢内。
“汝……汝上来作甚?”任氏一脸惊慌。
“吾于沿河堤岸出开了七八个口子,沿着河滩修建石阶,河滩边上正有不少游船,不知夫人可愿伴吾同游。”
任夫人被他看得面色晕红一片,“君侯何必为难妾身,这天色已晚,妾身若是不归,只怕会得姐姐责难。”
“汝今夜在小乔处歇息。”
她心中一沉,果然,吴侯正如外面传闻一般,要对她下手了。
“吴侯,妾身寡居多时,汝又何必……”
刘奇坐到她的身侧,身子紧挨着火热的娇躯,伸手勾着她的香肩,“汝吾不过把臂同游尔,可莫要多想。”刘奇伸手在她鼻尖微微勾动一下,惹得佳人娇嗔一声。
车厢下的车轮平稳地在街道上驶动着,车厢内,夏日晚间亦无凉意,此刻借着酒意,似乎两人都有些升温。
“吴侯,妾身寡居之人,可否莫要作怪。”
“倒是本侯失礼,实在不胜酒力。”
任氏银牙一咬,不胜酒力,这掌中分明有劲儿。
“啪”任氏再次捉住一只在她后背游走的大手,不时这作怪的玩意儿还撩起她衣衫的下摆。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刘奇,“吴侯,还请某要为难奴家,可……唔……”
——
车厢外,老妪满脸愠怒地瞪着此刻坐在车架上赶车的刘七。
“汝等究竟是何人,擅自与吾家夫人为难,倘若吾家夫人有何闪失,汝等可担待得起?”
刘七此刻面色十分古怪,一手拉着缰绳,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小声些,别惊扰了吾家主公。”
“汝这厮可曾听老身说话?”老妪顿时勃然大怒,正想撸起袖子上前,便被两名从车后冲上来的侍卫架着胳膊,朝道路一旁拖走。
“驾”,刘七猛地挥下长鞭,骏马四蹄一扬,快步奔驰在长街上,在远去之际,老妪分明看见那扬起的窗帘内,自家夫人已经被罗衫半解,那模样,楚楚可怜又无处伸冤……
老妪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在马车消失在她视野之中后,她一下跌坐在地,双手舞动,哀嚎大哭,“老奴无力护持着夫人,该死啊。”
“老人家,莫要动恼。”两名看护她的侍卫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取出一块木制的腰牌,递到她眼前一看。
“尔等竟是……吴……吴卫?”老妪瞪大了双眼,又想到那名进入自己夫人马车的青年容貌,他那张脸,渐渐和昔日接见自家几位夫人的吴侯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