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了。”不多时,监视着驿站的曹军细作便将原路回返,以百里加急名义送往宜城的军士一个时辰不成出门,显然,已经是在驿站出事了。
是夜,当蔡氏旁支的蔡真带着两具穿着夜行衣的尸体回返刺史府,他在堂内向刘琮递上一把刀。
“蔡真,汝这是何意?”蔡氏正值芳华正茂,此刻仍是打扮得唇红齿白。
“回禀夫人,此乃江东细作“吴卫”佩刀,乃是吴侯刘奇,遣秣陵工匠坊名匠亲手打造而成,锋利、韧性,俱强于吾荆州军中儿郎佩刀。”
蔡氏伸手接过刘琮手中的短刀,秀梅一颦,“此物汝从何处得来?”
“却是巡夜之时,多留意了一番蒯府,在其后门的小巷中,将两名行踪鬼祟之辈擒杀,从其尸身上多得此物,察觉之后,某将便立即上禀刺史与夫人。”
蔡氏杏目一瞪,一巴掌重重拍在案上,“蔡真,汝言下之意,可是蒯氏一族,与那江东军有所勾结?”
“夫人莫要动恼,却是有人亲眼见到此二人从蒯府院墙内翻墙而出。”
“那为何不是蟊贼?”刘琮下意识问道。
“此刀造价不低,吾军细作多次与江东细作、探马交手,俱败于此刀之手,吾以为,寻常蟊贼,怕是难以接触到这等宝刀。”蔡真不卑不亢地答道。
蔡氏沉吟顷刻,芳唇轻启,“汝可知,不久前王粲之事?”
“夫人,如今刘备正与曹操决战于许昌,曹操新败,但北军精锐并未伤筋动骨,尚有一战之力,刘备为迎回天子圣驾,必不会轻易挥师南下,倘若此刻江东军与城中里应外合,怕是襄阳城,朝不保夕尔。”
“琮儿,汝怎么看?”
刘琮迎着蔡氏严肃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朝着蔡氏抬手一辑,“全听母亲吩咐。”
“立即召邓方卓膺二位将军。”
“喏。”
不多时,刘备派遣而来的邓方、卓膺先后步入堂内。
“不知刺史与夫人深夜相请,有何要事?”二人年纪大不,邓芳者,南郡人士,卓膺则是汝南汝阳人,都任军中偏将,如今各自统帅一营数千兵马镇守襄阳一面城门。
“汝二人且看看吧。”蔡氏眼神示意之下,蔡真立即将手中的短刀递到了二将手中。
“这……此乃江东所有,夫人从何处得来?”邓方与卓膺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俱有惊色。
蔡氏双眼一眯,身前蔡真抬手一辑,立即将事情原委告知二人。
刘琮突然喝道:“邓方、卓膺听令,本刺史现命汝二人率三千兵马围剿城中叛逆,不得放走一人。”
“这……”二将对视一眼,有些举棋不定,那蒯氏一族,并非寻常之家,若是擅自动此二人,使得城中人心惶惶,怕是自家主君那里会怪罪下来。
“汝二人既来,本刺史亦不瞒汝二人,方才擒拿之时,亦有一人走脱,江东细作行踪诡异,消息传递更是迅速,若是汝二人还如此犹豫不决,若是走脱了蒯氏兄弟,皇叔那边,怕是汝二人不好交代。”
说完,刘琮故意面色一板,“蒯氏兄弟乃吾荆州之臣,汝二人奉本刺史之命杀之,无须承担任何罪名,至于皇叔面前,自有吾去解释。”
“末将领命。”二人相视一眼,各自叹了口气,抬手一辑,只得应承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