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刺史府上,几位年迈的医者轮流守在炤边亲自煎药。
“咳咳……”听着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刘琮匆匆跟着刘先、王粲、韩嵩几人步入堂内。
“父亲,孩儿给您请安。”
“起身罢。”刘表虚弱地看了一眼跟前的刘琮,微微招手,刘琮便恭敬地走上前来,跪坐在塌旁,任由刘表轻抚着他的额头。
刘表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刘先,“始宗,南郡战事如何?”
“回禀主公,赵云已于长坂坡为吾军所困,十日之内,必粮草尽绝,为霍将军所擒。”
刘先看了一眼身侧二人,“此外,南郡以江陵、公安二地为犄角,镇守江岸,此前一两月便有粮草军械调往,此刻当万无一失尔。”
“万无一失?”刘表回神望着屋顶,“取二地最新战报,呈于吾看。”
刘先面色迟疑,“这……”
刘表双目一凝,“吾虽病重,但尚未离世,莫非,别驾以为,荆州之事,便无须吾理会不成?”
刘先满头大汗,“岂敢,只是唯恐惊扰了刺史病情……”
刘表摆了摆手,“说罢,究竟出了何事?”
韩嵩抬手一辑,“主公,六路兵马驰援当阳,五路皆为赵云所败,损兵折将……”
刘表摆了摆手,“无须多言,即刻传令,命霍峻将军回师章陵,长坂坡之地,不可久守之。他霍仲邈乃上将之才,不可困于一地,章陵乃吾襄阳门户,亦不可失。”
王粲面色微变,“主公,若霍将军回师章陵,那赵云必率军顺势南下,切断江陵粮道,到那时……文、张二位将军,莫不会成为孤军,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刘表看了一眼王粲,“汝以为,南郡可守否?”
王粲面上有些落寞之色,“长江天险已失,江东军士气正盛,怕是……”
刘表看了一眼榻旁的刘琮,“德珪离吾而去,水师片舟不存,如今荆州正处风雨飘摇之际,若是吾尚有数载光景,亦当亲临南郡,与那吕蒙、庞统一战,只恨年老体衰……可怜吾儿,尚且年幼,便需承担荆襄之重……”
他拍了拍刘琮的肩膀,“汝且去唤汝二兄、阿姊前来……”顿了顿,刘表再添上一句,“还有汝母。”
“喏。”刘琮立即起身,朝着刘表恭敬一辑后,转身走出堂外。
“尔等三人,皆为吾荆州肱股之臣,依汝三人之见,吾若故去,琮儿可能继承荆州?”刘表扫视一眼三人道。
三人对视一眼,韩嵩沉着脸,“吾等非治军之才,若主公命吾等日后辅佐少主治理荆州诸郡,吾等誓必事事躬亲,尽力而为,然……如今外敌强盛,若不能联合孙刘抵挡江东之兵,怕是……”
“德高,那刘备已和江东联手,连取南阳、汝南、陈国三郡之地,如今已是兵强马壮,孙权率军进兵关中,他二人,如何与吾联手?”
王粲抬手一辑,“那便与曹操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