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城外静悄悄,不知何时,沿河的水草堆里,已经潜伏着大批军士。
“将军,为何吾等不等刺史大人回返?”
“刺史大人坐镇宣高军中调度,吾等为大军先锋,须得于他们抵达之前,逢山开道,涉水搭桥。”
“扬武校尉车胃,时任徐州刺史,吾等夺了此城之后,径直杀向下邳城下。”
“喏。”
入夜,喊杀声大作,四门几乎同时起火,城外人影幢幢。
张辽命大队民夫举着一根木桩上点燃有五团火的火把在三面城门外晃动,趁着城中兵马调度未齐,率军强攻南门。
不等他率军登上城头,守城的校尉已开城投降。
“留下一千兵马,看守此城,其余兵马,趁夜出城,天亮之前,吾军需攻下海西。”
“海西?”陆儁面色微惊,“将军,车胃屯兵于下邳,吾军为何不趁胜取下相,吾军若是长驱直入,车胃率军攻吾淮阴,怕是……”
“听命行事。”
“喏。”
目送张辽率军出城,陆儁一手按着腰间长剑,一边下令县令张榜安民。
次日,当张辽攻下海西的战报呈送到城内,车胃的一万大军也已抵达城下。
陆儁双眉紧锁,他凝视着城外只在西门列阵的大军,天色一早,他便召集城内民夫,即便汇同降卒,他麾下兵马也仅有两千人。
淮阴,不能守。
半个时辰之后,车胃下令攻城。
城上,烧得滚烫的金汁不断朝下倾倒,大块滚石朝下砸去,但城下的箭矢,却始终压制着城头。
“顶住,顶住。”陆儁持剑走过每一处厮杀的城墙,每当他持剑与军事一同拼杀,士气便会上升。
车胃策马立于城下,指着城上陆儁,“守城之将,乃是何人?”
“禀报将军,城上挂着江东徐州兵的军旗,应当是徐州兵副将陆儁。”
车胃瞳孔微微收缩,“庐江陆氏,去岁徐州之战,丞相本已策反笮融,却为此人所斩,让太史慈走脱。”
“此人,并非平庸之辈,城中镇守有多少兵马?”
“不过两千人。”
车胃勒马回头,指着南面,“可有派出哨骑,于南面发现江东军动向?”
“未曾。”
“方才传令兵自海西方向发现吾军溃卒,海西,已为张辽攻占。”
车胃满脸凝重,“昔日吕布麾下八骁骑,论忠高顺可列其首,但丞相却唯独看重此人,未曾想,徐州之战后,让他走脱,与陈宫一并降了江东,如今却成为吾军心腹大患。”
车胃面朝北面,“可惜丞相正率军与袁本初战于官渡,吾军亦无援兵与江东军决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