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水师以小型战船和楼船居多,哨船一旦被缠上,怕是难以走脱。”
蒋钦叹了口气,“命后队派出哨船,若有战报,即刻上禀。”
“喏。”
快至天明,船队已经抵达赤壁,蒋钦下令,船队不进入水寨,沿江下锚,哨船派出二十里外,分散在两岸,负责探查荆襄水师动静。
这时,前方的战报也呈禀了上来。
“禀报都督,吾军哨船救起一名水师袍泽,听闻他言,吾军以“斥候”一艘,游艇四艘与荆襄水师“斥候”两艘,游艇六艘为战,他中箭落水,侥幸抓住浮木而得救,他落水之前,吾军水师已取占先机。”
副将一脸兴高采烈地将他从底下听到的汇报一一告知蒋钦。
“敌众我寡,竟能取胜,带队军侯姓甚名谁?”蒋钦兴奋地询问道。
“庐江安丰人丁正,字元武,原本是舒县一名百人都伯,后入舒县县学数月,得以晋升吾水师五百人军侯。
蒋钦沉吟片刻,“若明日不归,则将失踪军士名单报上去,丁正家中,可还有妻儿老小?”
“尚有一子,不过十一二岁,交由家中妻眷待之。”
“丁正率哨船迎击荆襄哨船有功,将此战报呈于汉寿,上表吴侯,授其忠烈银牌,擢丁正为巡江将军,进爵公乘。”
“喏。”副将神色略微惊讶,阵前斩将,壮全军军威,丁正从军侯之职连升三级,越过校尉、裨将军、牙门将,当为偏将军,如今,蒋钦却追加一级,授其杂号将军之职,已是将其当做阵亡处置。
“此外,通传全军,吾军水师初战,已胜一阵。”
“喏。”副将顿时会意,蒋钦,是想让丁正这一部哨卒为江东水师之表率。
大战将起,若是不抓紧提升士气,到时,面对荆襄水师,底下的将士们,难免会有些焦虑。
天明时分,豫章三百里加急,樊口与夏口之间堵塞江道,未曾疏通,但已靠着折损二十余名水鬼的探寻,在江底摸索出一条足有十丈宽的水道。
快到晌午时分,甘宁率军赶到,他有两百余众锦帆袍泽,接管水师一部三千人,以其悍勇,可为前锋。
正在大军用膳之际,二十里外的哨船自江面点燃狼烟,停靠在赤壁水域外的战船立即用旗语汇报,荆襄水师,来了。
他们顺江而下,速度很快,约摸着还有半个时辰,便可抵达赤壁。
决战,一触即发。
蒋钦在帐前聚将,“诸位,此战,关乎吾江东水师之存亡,关乎长江水道之属,吾江东军,必胜。”
“必胜。”甘宁振臂高呼。
“必胜。”周泰一手按着腰间长剑,一手振臂高呼。
“必胜。”押运粮草赶到的诸葛瑾也举起了右臂。
声浪从帐内传至帐外,从平坦的沿江水寨,传到停泊在江面上的上千艘战船上。
声浪震天动地,配合着此刻湍急的江水,所有人心中的战意都被点燃了。
“全军登船,准备迎战。”
“甘将军先锋乘小舟在前,周泰将军率楼船于中军阵前,本都督坐镇中军车船。”
“喏。”
上千艘战船齐齐而动,如同一条蜿蜒盘踞在岸边的长龙,冒突、艨艟在前为龙须,楼船、车船则是龙身,靠近岸边潜藏的游艇、斥候,便是龙爪,龙尾,还未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