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慕云到镇南五金厂时,发现门口的警卫,多了一倍。他暗暗称奇,到李邦藩的办公室,才听说,昨天晚上,镇南五金厂外面,多了一批神秘人物。
“根据情报处掌握的情报,贾晓天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科长’。”李邦藩在朱慕云面前,没必要隐瞒。
“贾晓天真是地下党?”朱慕云“惊讶”的说。
“我原本也有些怀疑,但昨天晚上,共产党竟然想武装营救,幸好贾晓天被及时转移到了六水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邦藩说,共产党一向不喜欢用武力,但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用武力的时候,必定也是迫不得已。
“我说今天警卫怎么多了呢,昨天晚上没有交火吧?”朱慕云“心有余悸”的说。
“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李邦藩说,共产党干这种事,毕竟经验不足。如果换成军统,说不定会被攻陷。
“局里确定贾晓天的身份了么?”朱慕云问。
“等下有个会,想必姜天明会给我一个交待。”李邦藩冷冷的说,这可是姜天明昨天亲口答应的。
“处座,昨天晚上的行动,会不会是某人计谋?”朱慕云突然说,李邦藩心里有疑惑,自然要让他释疑才行,否则的话,就无法坐实贾晓天“科长”之名。
“你是说,贾晓天并不是‘科长’?”李邦藩说,其实,这件事,他心里也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贾晓天是不是地下党的‘科长’,我不得而知。但昨天下午,贾晓天才被捕,连我都不知道他晚上在哪,地下党又是怎么知道的?”朱慕云说。
“你的意思,某人是想传递这样的消息,贾晓天根本不是地下党?”李邦藩这下次的惊讶了,让人假冒地下党营救贾晓天,再让人怀疑,地下党的奸细并没有出事,从而达到“保”贾晓天的目的。
“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或许根本就没这么复杂。”朱慕云笑着说,他跟李邦藩无论说什么,都不用负责任的。但是,说了之后,原本就有些浑的水,就更加浑浊了。
李邦藩陷入了沉思,昨天晚上,他详细的问了沈雨珊,这几天发生的事。沈雨珊在他面前,并无任何隐瞒。之前之所以不说,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哪想到,却差点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按照贾晓天刚开始的汇报,他是要诬陷沈雨珊为军统分子。利用沈雨珊的单纯无知,甚至还让她去松鹤楼传递情报。如果不是情报处,在地下党有眼线,贾晓天的逻辑还是说得通的。毕竟谁也不知道,松鹤楼的情报,是传给地下党还是军统。如果给贾晓天多点时间,兴许他能在松鹤楼,仿造一个军统情报站也不一定。
此时,在姜天明的办公室,阳金曲正在向他汇报刚接到的情报。地下党已经让施兴民转移,明确告诉他,“科长”被捕,松鹤楼这个联络点永久关闭。
“局座,现在可以断定,贾晓天就是地下党潜伏在我局的特工:‘科长’。”阳金曲兴奋的说,能把“科长”挖出来,将是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新的巅峰。
“贾晓天开口了吗?”姜天明沉吟着说,所有的证据、证词,都指向了贾晓天。而且,曾山提供的情报,政保局也确实有地下党的卧底。现在,贾晓天露头了,但他是否真的是科长呢?
“还没有,以前他可没有这么硬气。”阳金曲说,贾晓天贪生怕死,受了一个晚上的刑,本应该早就开口了的。但现在,也不知道被共产党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死不招供,一口咬定,他是清白的。
“你再去趟六水洲,一定要拿到他的口供。”姜天明说,如果贾晓天真是地下党,自然皆大欢喜。但他担心,如果贾晓天不是地下党呢?岂不是让真正的地下党逍遥法外?
姜天明等阳金曲走后,亲自去了曾山的办公室。昨天曾山和一处,都没有出现,但他们却破获了军统潜伏火组,并且抓到了火组组长柏小毛。这对政保局来说,又是一个胜利。相比一处,昨天他亲自在金松弄的行动,就显得尴尬了。
“曾山,能不能让你的人,确认一下贾晓天的身份?”姜天明直截了当的问,他现在很难决定,毕竟贾晓天是他带来的人,如果贾晓天都被共产党洗了脑,那么自己最信任的马兴标和阳金曲呢?其实,这才是他下不了决心的原因。
“这个……。”曾山为难的说,他好不容易打入共产党的卧底,当然不想轻易启用,特别是为了查证贾晓天的事情。
“如果证实贾晓天真的是地下党,你可以推荐一人到经济处当科长。”姜天明没有时间跟曾山讨价还价,虽然阳金曲也有情报传来,但他更相信曾山的情报。毕竟施兴民打入地下党,时间还短。而曾山的人,甚至在古星未被日军占领前,就已经潜伏在共产党内部了。
曾山听到此话,眼睛突然一亮,如果能在经济处安插一个缉查科长,等于多了一条财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