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沈雨珊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搜寻着,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贾晓天脸上。但很快,她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沈小姐,那人有没有跟你说,你学好收发报后,要怎么样派上大用场?”姜天明暗叫不妙,如果被沈雨珊认出贾晓天,这一切就都成了笑话,最大的笑话!
“这他没有说,但他告诉我邦藩在政治保卫局当局长,还说最近有一份什么扫荡计划,让我想办法拿到手,并且交给他。”沈雨珊回忆着说。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姜天明又问,贾晓天的做法,倒是没有什么错。但是,他对沈雨珊的情况,还不是特别清楚。如果能把沈雨珊摸透,单刀直入的告诉她,自己是军统的人,让她也加入军统,并且给她安排一个宣誓仪式,岂不就完美了?
“他说他姓钟,叫钟国仁。”沈雨珊说。
“钟国仁?中国人?他怎么不说,他是军统呢。”姜天明看了贾晓天一眼,冷冷的说。
“军统是什么?是重庆的吗?”沈雨珊天真伯问,一个不懂政治的人,对抗日组织确实不太熟。虽然她是新时代学生,但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信息。
“军统是一种抗日组织,在古星,除了军统,还有地下党,甚至还有国外的情报人员。”李邦藩耐心的解释着说。
他之所以喜欢沈雨珊,除了因为她美貌如花外,还是因为她单纯。与她在一起,自己就能远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份轻松自在,是在政保局无法体会到的。
“地下党?钟先生跟我说,他就是地下党,还说,以后要我像他一样,也成为一名地下工作者呢。”沈雨珊突然说道。
这句话石破天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认为,沈雨珊是受了军统的蛊惑,但现在,她却说,教她收发报的,是地下党。对沈雨珊的话,没人会怀疑。几乎所有的人目光,一下子齐刷刷的盯住了贾晓天。
“哦,这么说教你收发报的,是中共的人?”李邦藩说,他怎么也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转变。显然,所有人都被贾晓天欺骗了。他下意识里,也没有怀疑沈雨珊。
“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钟国仁是抗日分子吗?”姜天明突然问,他觉得,事情已经超乎掌控。贾晓天会是地下党吗?还是沈雨珊在说谎?
“邦藩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地下党,就是抗日分子。怪不得……”沈雨珊自言自语的说。
“怪不得什么?”姜天明紧追着问。
“钟先生昨天吩咐,让我今天去趟城南的松鹤楼,给他在二楼丁字号包间窗台上的花盆下,放一张字条呢。”沈雨珊没有犹豫,马上说道。
“什么?松鹤楼?!”姜天明震惊的说,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包间”、“花盆”、“字条”等关键字。阳金曲向他汇报,施兴民今天要在松鹤楼接收情报,不会就是沈雨珊放的吧?如果真是这样,贾晓天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就是松鹤楼,我还得记得,字条折成了一个‘又’字。”沈雨珊笃定的说。
“你看了字条的内容没有?”姜天明问。
“这是钟先生写给别人的,我怎么能看呢。”沈雨珊摇了摇头,理所当然的说。
姜天明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阳金曲去了个电话:“阳金曲,你问一下,你马上过来一趟。”
姜天明原本想在电话里确认字条的事,但突然想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马上改了口。
贾晓天被姜天明的动作,吓得脸色煞白。他怎么也想不到,沈雨珊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沈雨珊依然还是那么天真烂漫,但在他眼里,就像一个恶魔。贾晓天想辩解,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
因为,沈雨珊用她的天真,骗过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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