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最多十天半个月吧,得看安徽那边。”曾山说。
“那我明天再去打个招呼,码头那帮人,心眼多得很。”朱慕云心里有了底。
“这没关系,码头那帮人,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曾山摆了摆手,码头上混的都是什么人?不是流氓就是地痞,特务处对付这种人,办法太多了。都不用他出面,无论是行动队,还是情报科,随便拧一个人,就能摆平,遑论他这个处长了。
“那以后码头有事,我可报你的名号,曾哥可得罩着我。”朱慕云马上说。
“这没问题。”曾山说,朱慕云在缉查科,掌控着码头上所有的货,根本不用打自己的名号。顺水人情,他自然乐意送。
曾山走后,朱慕云才现,货物检查场,简直就是十面埋伏。如果有人动手,不管来的人多少,都是有来无回。见到藏起来的那些行动队员和自卫军后,朱慕云腿都软了。
朱慕云从来没有这么着急,想快点见到邓湘涛。只是他与邓湘涛约好了时间,没到时间,就算他提前去,也是没用的。搞不好,还会让人怀疑。晚上十点半,朱慕云终于见到了邓湘涛。
“今天你怎么还敢进来?”朱慕云埋怨的说,邓湘涛是自己在军统的上级,也是唯一的联络人。如果邓湘涛出了问题,也就意味着他也出了问题。
“如果不进来,阳胖子就要动手了。”邓湘涛说,回到家里后,他接连收到重庆两封电文,让他抓紧时间,对孟子动手。
“幸好没动手。”朱慕云把检查场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邓湘涛听完,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没有动手,否则的话,他跟邓阳春,都得搭进去。
“李天明,看来确实有问题。”邓湘涛回想整件事,李天明的嫌疑确实很大。
“不用再‘看来’了,他一定有问题。进宪兵队的人,能轻易逃出来?还有,孟子明显就是个诱饵,他却不停的催促,由你去暗杀。你是我的老师,这些不用我多说了吧。”朱慕云说。
“我们的结论再准确,也只是推测。重庆需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邓湘涛说。
“想要证据简单,把他举报了,看他是不是能进去。”朱慕云说。
“这可不行,如果我们的推断错误呢?”邓湘涛说。这确实是个一针见血的办法,但他不能冒这个险。
“今天古星日报,有位叫程吉路的记者,专门负责给下面的人拍照。你和邓阳春,肯定被拍了照。白天可能没什么,但照片洗出来,仔细一分析的话,你们的身份肯定瞒不住。”朱慕云说。
古星日报的记者,当时朱慕云并没有问对方的姓名。但他在登记处转了一圈,就找到了这个名字。今天古星日报,只有程吉路这么一个记者来采访。
“看来他们真做足了准备。”邓湘涛沉吟着点了点头。他虽然也相信朱慕云的判断,可是他没办法说服重庆。
李天明刚刚“虎口脱险”,还被重庆任命为新的谍报组长,并且向重庆建议刺杀孟子。不能因为孟子,是特工总部抛出的诱饵,就说李天明是叛变吧?
或许,只能用朱慕云的办法。但他与李天明,没有直接联系。如果此次刺杀孟子,没有成功的话,他的潜伏组,很有可能被李天明领导。
“接下来该怎么办?”朱慕云问,行动是他的弱项,他最多也只能做点支援,或者后勤工作。
“孟子必须死,李天明的事情,也得查个水落石出。”邓湘涛坚定的说。
“孟子必须死,我同意。但李天明的事情,我认为已经水落石出了。”朱慕云说。
“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呢,证据,这很重要。”邓湘涛说。
“靠我一个人,肯定拿不到证据。”朱慕云说,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李天明被抓后,他的电台当时没找到。第二天,找到的时候,只剩下空箱子。请问,李天明的电台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电台,他又是怎么跟重庆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