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顾相思你别叫我!”席雅闲一把将她甩开,眼底恨意决然似是一把烈火,所过之处寸草荒芜,“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嗯?你害慕沉……救你这条贱命做什么?他现在躺在里头,生死未卜!”
贱人……
救你这条贱命做什么……
我没有你哦这样的女儿!
相思猛地摔下去,砰一声后脑磕在休息椅上,眼前阵阵发黑。
不记得了,多少年了,这是时隔多少年的相见?
记忆太模糊了,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走路晚,跌跌撞撞一路追着他们决绝远走的背影,一路哭一路喊,直到嗓音嘶哑发不出半点声音,直到记忆里那辆黑色轿车走远,一去很多年,再见面是眼前。
她们大概是这世上最讽刺的一对母女。
再相见,竟是这样的场景……
脑袋上有什么流下来,相思抬手就摸到满手粘稠,一整晚对这血腥味尤其敏感,这手上,他的她的混在一起,乌红恐怖。
其实没有多伤心。
十多年,该流的眼泪已经流干,所以席雅闲抡着包一下狠过一下砸下来的时候,她半点没想躲让。
甚至在想,这条命,这条贱命,现在开始还给她也好……
“你去死,该死的是你,你去阎王那里报到,该去的不是慕沉,是你!去死,你去死!”
疯了,席雅闲声嘶力竭的嗓音在这走廊游荡,索命厉鬼般,而她边上,另一个人,相思的父亲顾金生面无表情并不阻拦。
席雅闲那只包,威力不亚石块,一下下直接往相思脑袋上招待。
祁肆看不下去想要阻止,但步子才跨开就被顾非寒拦住了,朝他摇摇头,意思是这场景谁都看不下去,但这时候阻止,席雅闲只会觉得相思连席慕沉朋友都蛊惑,给她更重的惩罚。
慕沉生死不知,她终究还是会落在席雅闲手里,能护顾相思后半辈子的不是他们。
碰——碰——
一时间,走廊只剩这单一声响。
相思只是固执盯着不远处手术中几个字,任打任骂,撑不住了,视线开始模糊,她大概是等不到手术结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