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嚎着,眼中也流出了几滴真心实意的泪水,他是真的吓到了,他怕死,更怕被妖魔给不明不白的杀死。
他自觉活的这二十几年来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是也没做过什么大恶之事啊,虽然有做过小恶,可那也是被强迫的,不能算在他头上。
“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绝对都说出来!一点都不会隐瞒的!”贺斯又重复了一边,眼中充满了诚恳之意。
“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些什么。”连祁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对人界的秘辛没什么想要了解的*,有那个功夫倒不如多睡一觉实在。
“不、不是,”贺斯看连祁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生生的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连忙挽救道,“我还会其他的,我、我其实还是——”
他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我可以当间谍的!”
“你?”连祁挑了挑眉,“你身上虽然有猎人血脉,但是力量微弱,看来是才修炼不久,天赋还不清楚,但是这个年纪估计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了。”
“在猎人那里都是实力为尊,你觉得你能接触到猎人的核心机密吗?”
“大人,我的情况有点特殊,”贺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说的很慢,看上去真的有点吓坏了,“贺家是猎人工会的创建家族之一,基本上猎人工会的很多大事都要由贺家和其他几个家族一同协定。”
“而现在贺家的一切大小事务,我都是可以参与并且了解的,而且我还是贺家家主——”
他有点底气不足的加上了最后几个字:“——贺家家主候选人之一。”
贺斯的话让连祁稍稍来了点兴趣,看来人界的猎人工会中还是有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尤其涉及到权力交接的方面,隐藏着的黑暗可不比血族要少。
连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贺斯有几分心惊肉跳的感觉,等到连祁的声音响起时,贺斯发觉自己已经是两层冷汗叠加在一起了。
“说说吧。”
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滋润着贺斯简直要僵掉的小心脏。
他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口齿清晰的把事情表述了出来,而这些听上去就不同寻常的事情,简直让人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贺斯今年二十三岁,其中的二十二年的生活都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平淡安稳,他大学念完后就在本市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路应该是结婚生子,然后度完一生。
然后,意外就来了。
今年年中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闯进了他的家中,说着什么他是被领养的,而他的亲生父母现在希望他能够回去。
养了贺斯二十多年的养父母承认了这件事情,他们都老了,没有力气再去争些什么,虽然心里很不舍得,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见。
那群人还说了,他亲生父母的家族很大,保准他回去之后哪怕不务正业,也能衣食无忧,这样过一辈子多好。
贺斯虽然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但是这种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有蹊跷。
他没有答应,表示他已经不小了,还是不回去添麻烦了。
然后当天夜晚,那群人就把他打晕了带了出来,直接丢到了贺家的审问室,不过也没对他实施什么*上的伤害,就是把他们需要他回来的原因说了一下,同时一股脑的把有关妖魔、有关猎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下子被冲击了世界观的贺斯表示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原来,贺家有一些区别于其他家族的传统,他们家族中有一种宝物,没有形体,会随着家族的延续而随机出现在某个族人的血脉之中,这个宝物被称为决脉。
拥有这种宝物的人,才能够开启贺家的秘藏室,同时也具有选举家主的资格。
事实上,如果再往上几代,拥有决脉的人就会被任命为家主,但是后面逐渐的族内势力分散,各个阵营的都想来插一脚,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所以——”连祁听完了他无论怎么组织语言还是有些磕磕巴巴的表达,问道:“你在外二十二年,难道这二十二年间贺家就没有用过秘藏室?”
“上一任的决脉在三年前因为意外而亡,然后决脉才到了我的身上,”贺斯一脸生无可恋,“然后贺家就开始寻找决脉的拥有着,把这个家族都翻遍了,也没找到。”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灵机一动想起他们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子弟,也就是我,然后找上门来了。”那个“灵机一动”怎么听都有几分恶狠狠的味道。
“你在外二十多年,一点也不了解猎人世界,贺家完全可以把你囚禁控制起来,或者以你的养父母为要挟,完全不用让你也插手贺家的事务,”连祁眯了眯眼,一针见血的指出,“而且你真的能够影响贺家在各类事务中的最终决定?恐怕只是去走个过场吧。”
贺斯毫不意外连祁会对这里产生疑问,他叹了一口气:“他们本来是想这样做的,但是贺家目前族内分化成了两派,两派实力上基本相当,其中一派中有目前最可能成为家主的人,而另一派为了争权,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因为他们支持我成为家主,并且我有决脉,名号上也有说服力一点,所以我才不至于沦为傀儡,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贺斯自嘲的笑了笑,“我在贺家里确实就是走个过场,但是贺家的机密事务我都知晓,还是挺有用的吧。”
“说到我的养父母,”贺斯犹豫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心情很是沉重,“猎人工会有规定不能对普通人类下手,而贺家的两派互相制衡,一时半会也不会对他们出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