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思贴在墙边,侧头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白茗,“你这几天洗澡怎么这么久?”
“身上脏。”
白茗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拾起烟盒,点着一根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抽烟的样子已经十分熟练自然,就像吸了好几年的大烟枪。
他裸着上身,长发湿漉漉的耷拉在肩头,几缕头发从面前垂下,一双懒洋洋的眼睛从头发的缝隙里看过来,张思思一阵心悸。
“阿茗……”张思思飘了过去,跪在白茗面前,仰头看着他,“阿茗,你今晚要了我吧。”
“什么啊?突然……”
“我爱你!”
白茗按着张思思的头,将她推开,喷了她一脸的烟,笑骂:“抽风。”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斜眼看了看花痴似的张思思,“别过来,我心烦。”
原本想扑上来的张思思顿时缩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问道:“为什么烦?”
“别问。”白茗嘬了口烟,向上吐出烟柱。
张思思撇了撇嘴,刚要说话,白茗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白茗没反应,张思思凑过来瞄了一眼,“哟,凌霄,不接吗?”
白茗拿起手机,直接按了挂断。
张思思奇怪,“为什么不接啊?”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白茗翻身下床,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皮箱。
“好奇嘛……你现在不是他手下吗?不接好吗?”
“手下也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张思思想了想,凑过去,蹲在他旁边说:“喂,阿茗,凌霄那么帅,你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没什么反应?”
“没有。”
“答得太快,不合理!”
“因为料到你会这么问。”
“我不信!他那么优质的男人你都看不上,除非你是性冷淡。”
这根本不是外表的问题。
白茗嗤地笑了一声,没理她。他打开密码锁,掀开盖子,箱子里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小物件琳琅满目,白茗从中拿出一串大铜钱放在另一个小行李箱里,又捡起铁签一样的东西掂了掂,思考了几秒又放了回去。最后他拿了一个银色的男士手表,一把匕首,放在小行李箱的夹层里。
张思思犹豫了一下,小声嘟囔道:“如果,我说……他其实是弯的呢?”
“谁?”白茗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凌霄啊。”
“弯的直的能怎么样?”
“弯的你才能用啊!你整天穿女装,哪个gay会靠近你?”张思思恨铁不成钢的说:“亏你这么聪明,都没看出他是弯的?”
白茗停下动作,看了一眼张思思,“我倒是怀疑过。可感觉不太像。”
“什么叫不像?他就是gay,这是我查出来的。”
“你确定?”
“嗯。”
“难怪。”
“难怪什么?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你是不是勾引他没成功?从实招来!”
“边儿去,凌霄那种简单的男人,我根本用不着勾引。”
“哈哈,他简单?”
白茗想起凌霄的种种行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没反应了。真是高估了他的定力,原来是个gay……
凌霄做的事情或许很复杂,但在情感方面,绝对简单得不可救药。不知怎么,他就是如此确信。
白茗弯起嘴角,笑容带着一丝鄙视,将箱子塞到了床下,“很晚了,睡吧。我明天要出差,得早起。”
“去哪出差?去多久?”
“跟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吧。”白茗把张思思推到门口,手臂撑着门边,防止她再往里钻。
“什么无关啊?身为你的朋友关心一下你都不行吗?你刚才拿的都是什么呀?出差为什么拿匕首?飞机上让带那种东西吗?”
反射弧真长。
“那是陶瓷刀。”白茗转移了话题:“许安心那个案子有进展吗?”
“呃……有啊,基本锁定了凶手。但其中一个凶手已经死在公寓里,另一个在逃。现在又多出一个案子。”
“两个人?”
“嗯。”
“名字?”
“萧柏豪和万光弘,你应该认识。”
“谁死了?”
“萧柏豪,初步推断是万光弘杀人潜逃。”
“是嘛。”白茗若有所思的说:“这个结果真是……出人意料。”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调查中发现很多疑点,可樊队根本听不进去。”
“什么疑点?”
“凶器和血衣居然就藏在萧柏豪家里的衣柜中,凶器沾满了他的指纹,他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第一时间处理掉这些重要证据啊,更何况他还是个律师呢!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哦?确实不太合理。”白茗思考了几秒,问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怀疑有人嫁祸。”
“蓝瑛死亡案还是萧柏豪死亡案?”
这句话问倒了张思思,她挠挠头,愣愣的说:“也许是蓝瑛案?也许两个都有?”
“想象力是重要一环,但也不能无根据的猜想。”
张思思撅着嘴说:“人家还在查嘛……”
“又是私下调查?”
“嗯。”
“钉子户的案子你不还没查完吗?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可以的,说起这个,杜坤那边已经有线索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