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轻轻一拉就将白茗带入怀中。
白茗惊讶的瞪着凌霄,凌霄却一点也不觉得抱歉,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就是声音有点冷。
“别动,白小姐,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白茗脖子向后仰去,尽量跟凌霄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皱眉,“聊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了。”凌霄很严肃。
“呵呵,天不从人愿。”白茗翻白眼的技术炉火纯青。
白茗就像一把利刃,与他正面交锋,只会被他刺伤,上一次凌霄已经见识到了。
凌霄盯了他好一会,紧绷眉目逐渐放松,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白小姐,我知道你跟白玉蓉的感情很深,她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法院已经给出了公证的裁决,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悲伤,尽快从这件事里爬出来,如果你继续这样沉迷下去,对你绝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凌霄突然转变态度,白茗反倒不太适应。
白茗戒备的瞟了一眼对方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孔,学他一样勾起嘴角,语气轻描淡写,“凌先生可能误会了什么,我的确跟白玉蓉有血缘关系,但这并不表示我们的关系很要好。她的死或许真的让我有些受伤,但过去的总要过去,活着的人总要努力活得更好。我没有要继续沉迷于这件事的打算,自从上次跟凌先生谈过之后,我就决定开始新生活了,这不,我已经辞去报社的工作,正式成为了无业游民。所以,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乱写东西,惹您父亲生气了。”
对方挑起眉梢,内双显现出来。
“可我怎么总觉得白小姐似乎对白玉蓉的案子还有很多疑惑?”
“凌先生,您真的想太多了。”
“是吗?据我所知,白小姐最近好像在调查白玉蓉在监狱里的死因。”
“你怎么知道?”白茗差点破了音。
凌霄凑到他耳边,声音温柔得肉麻:“所有对我的家人构成威胁的人物,我都会特殊关照。”
呵呵。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凌先生……”白茗淡淡的说:“除非杀了我,不然我不会让陷害白玉蓉的畜生好过。”
“陷害?你到现在都认为她是被人陷害的?”
“难道凌先生这么聪明都没看出这案子有疑点吗?”
“抱歉,我对这案子的细节不是很了解。”
“那你总会看报纸吗?这件案子我是全程跟踪报道,细节我写的很清楚了。”
“报纸我确实看了,但很多描述过于主观,比如,你说我为了帮姜焕宇掩盖犯罪事实,嫁祸白玉蓉,在法庭上给假口供,这实在可笑。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能说出这番话,我觉得作为一个记者,似乎有失公允。”
白茗瞪他,“你敢说你没给假口供?”
凌霄回瞪,“这世上没有人能指使我去法庭给假口供。姜焕宇?他也配。我只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用社会版的版面讲了一个不太高明的笑话。”
白茗愣了愣神,还来不及细品凌霄的话,音乐突然停止了。
“不管你抱着什么样天真的目的,趁它还没长大,请尽快将它扼杀在襁褓里。”凌霄放开了白茗,“我还有事,先失陪了。真心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白小姐。”
白茗猛地抓住凌霄的手臂,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亲眼看到白玉蓉杀人了吗?”
凌霄点头,“亲眼所见。”
“你是不是看错了?不,就算你没看错,她真的杀人了,那她也肯定是自卫杀人,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攻击别人的!你仔细回忆一下——”
凌霄立即打断他,“她是自卫还是主动,又或者是出于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法院已经给出了最公正的判决。”
“公正?被判无期后惨死在监狱里也是公正吗?”
凌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见凌霄有所软化,白茗乘胜追击,“凌先生,你对家人的保护足以说明你很爱他们,至少,你并不像别人口中描述的那样冷酷无情,对吗?”
凌霄眯眼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玉蓉的死跟姜焕宇脱不了干系。凭你的地位,只要稍微花点心思调查就会知姜焕宇到底做过些什么,你也不希望凌菱成为下一个白玉蓉吧?”
凌霄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连忙把他拉到墙角,低声呵斥道:“满嘴胡话,你是看准了我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女人吗?”
“我可不是来讨打的,我是在寻求你的帮助。”
“寻求帮助?你好像找错人了,我不是警察。”
“警察帮不了我,能帮我的只有你。”
凌霄一只手撑住墙壁,缓缓凑近他,“别说我没什么可帮你的,就算能帮你,我又凭什么帮你?出卖你倒是有可能,信不信我现在把你的一切都告诉姜焕宇?”
“你不会的。”
凌霄明显的愣了一下。
“我现在还安然站在这里就可以证明你跟姜焕宇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然姜焕宇知道白玉蓉还有个妹妹活着,他绝对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至少可以确定,你并不认同姜焕宇这个妹夫。”
凌霄盯着白茗,许久后,他收回手,身体站得笔直,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没错,姜焕宇不过是凌家养的一条狗。你的任何信息我根本没必要跟他报备。你和姜焕宇的个人恩怨我不关心,你俩咬的满头是血也与我无关。”
“但是,姜焕宇既然已经跟凌菱订婚,他也算半个凌家人,他跟凌菱的事情是凌家的家务事,他不管做过什么或即将做什么,那也是我们凌家的事,用不着外人操心。”
接着,他嘲弄的笑道:“你虽然生在英国,但肯定也听说过‘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句话吧?毕竟跟姜焕宇比起来,你才是外人。明白吗?”
白茗没有被他高明的挑衅激怒,只是平静的望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保护这条狗?”
动物一样的敏锐,一点也不像19岁的女人。
这是凌霄对白茗最强烈的印象。
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攻势下面不改色,思路清晰,连叱咤商场多年的大佬都不行,更何况是如此年轻的女人?
本能告诉他,他绝对不能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