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住哪?”
“有钱人想住哪住哪。听说他常年住在市中心的香江酒店里。那是凌霄负责经营的五星级酒店,在十几个国家都有连锁的,所以呀,人家出国都住自己家的酒店,根本不用考虑住宿问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白茗费力的想象着对方极尽奢靡的生活,完全没有真实感。
凌霄这种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会出庭做假口供?他真的是和姜焕宇串通好了吗?如果他知道姜焕宇的所作所为又怎么会放心把亲妹妹交给姜焕宇?他就不怕这么狼心狗肺的男人像对待白玉蓉一样对待凌菱吗?
凌霄不像个笨蛋,所以这一切有点说不通。
几双黑亮的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凌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贴身助理许安心,还有四个黑衣保镖,他们穿过挂着昏黄壁灯的长廊,来到路的尽头,对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幅油画,油画上是一位穿着白纱,带着公主头冠的英国少女,她趴在窗台上,眯眼微笑,温暖的阳光洒在她雪□□嫩的脸颊上,像一只童话世界里的精灵,清新脱俗,俏丽温婉。
几个工人们正在为油画的边框进行修缮保养,凌霄在油画面前停住脚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对工人吩咐了几句,转身朝右侧走去。
迎面竖立的是足有两人高的大门,对开的深红色木门采用了镂空雕花工艺,古色古香,又有十足的宫廷风范。管家白筠珮正从门里走出来,见到凌霄,微微鞠了一躬,张开双臂,推开了大门。
房间里耀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微暗的走廊,看到家人正围坐在沙发前,凌霄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爸,抱歉,我回来晚了。”
“哥!你怎么才回来呀!”
见到凌霄,凌菱扔下父亲和未婚夫,像火箭一样冲了出去,她扑入凌霄的怀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爸说你很忙,可能来不了了,我都要哭死了。”
凌霄拍了拍凌菱的肩膀,“你又不是今天出嫁,哭什么?我这不赶回来了吗?”
“你要是不回来,我今天就不订婚了!”
凌翼翔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别说胡话了!当初寻死觅活要订婚是你,现在不订婚也是你,婚姻是闹着玩的吗?宴会马上开始了,赶紧去补补妆,眼睛肿得跟青蛙似的,像什么样子?”
“去吧。”凌霄指尖刮了刮妹妹的鼻头,“听话,别惹爸生气。”
凌菱嘟起嘴唇,不太情愿的点点头。
被晾在一边的姜焕宇没有表现出一丝尴尬,目光柔和的看着未婚妻和大舅哥的互动。
他起身让开位置,笑道:“哥,你坐。”
凌霄没理他,而是上前搀扶住凌翼翔,“爸,您的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走吧,我们先出去,别让客人久等了。”凌翼翔看了看姜焕宇,“焕宇,你待会陪凌菱下来。”
“知道了,爸!”
这声爸叫的毫不心虚,铿锵有力,凌翼翔和凌霄都怔了一下,但谁都没回头,笔直的走出房间。
晚上7点半,姜焕宇和凌菱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缓缓从二楼的扶梯上走下来。
这画面和十年前惊人的吻合,白茗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姜焕宇时,他就是这样挽着白玉蓉的手,从白家的楼梯上走下来。
那时他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姜焕宇跟白玉蓉很般配。
姜焕宇长得并不算很帅,但他胜在气质出众,又很有品位,知道留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能博取女性欢心,又能让男人看了舒心。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他看上去斯文温润,彬彬有礼,尤其是笑的时候,温柔亲和,善良无害。
微笑是魔鬼最好的伪装,真正的好人不会一直微笑。
这个魔鬼笑着夺走了白家的财产,笑着抛妻杀妻,笑着攀附更高的权贵。现在,他又笑着迎接下一个白玉蓉。
姜焕宇,罪恶等级s。
他猎杀名单里的头号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