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越后军武士见上杉谦信被李晓挨了一击,也不顾什么武士精神了,慌忙上前来救驾。
而这边武田军救援的士兵也赶到了,两边的主将都被团团的护主。
上杉谦信虽中了李晓一击,但却没怎么受伤,仰天长笑之后,果断地策马从武田军本阵中退去。
李晓半点没有要将这场川中岛合战,由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的‘一骑讨’改写成李晓和上杉谦信的‘一骑讨’的自觉。他的心底只是一心想讨取上杉谦信的首级,但却可惜于马术不精,追了一段后,始终赶不上上杉谦信坐下的名驹‘毛生放月’,最终无赖只能拔马而回,退到武田信玄本阵。
待上杉谦信走后,李晓赶忙下马一副护主来迟的悔恨表情,来到信玄跟前,言道:“主公,属下来迟了。”
武田信玄面色颇为苍白,微微点头言道:“不,你很好。若不是你,我武田信玄就命丧在八幡原了。”
李晓看到一旁武田义信还有他们的属下十几人也早到达了武田信玄,偏巧也看到了李晓勇战上杉谦信的一幕,现在也是站在一边面色颇为尴尬。
武田信玄转过头,看了长子一眼,瞬间面色发沉,似乎是想到诸角虎定这位猛将的战死,嘴角一动似乎要呵斥武田义信。
而正在这时,本阵外马蹄声响起,李晓看去,竟然是山本勘助。李晓顿时睁大了眼睛,记得历史上山本勘助为战死的武田信繁的愧疚,还有自己计谋被上杉谦信识破谢罪,最终冲入越后军阵中战死。
莫非他诈尸了?这个念头瞬间在李晓脑间滑过。
山本勘助虽是瘸脚,但骑在马上却稳稳当当,右手上的太刀还沾染着血迹,显然是厮杀一番后回来的。
他一见信玄负伤后,立即翻身下马,跪拜在武田信玄面前,言道:“主公,都怪属下战略失误,计谋为上杉谦信所识破,这才累及主公负伤和众将士伤亡惨重,我愿意切腹谢罪。”
武田信玄虽是面色苍白,但推开了服侍的小姓,站起身来扶住山本勘助的肩膀,言道:“不,勘助,我武田军的顽强奋战支撑住了越后军的攻势,现在战局已扭转至我们有利的一面,你的计谋并非失败。”
山本勘助一脸惭愧地言道:“主公,我。”
这时似乎察觉信玄本阵遇袭的状况,各个在奋战的军阵都派出了支队来支援。
武田信玄大声言道:“将我信玄的旗帜竖起,表示我安然无恙,全军不必顾及本阵,一定要多斩越后军的首级。”
这时前线一蜈蚣传骑飞速赶来,翻身落马拜倒在武田信玄,言道:“主公,信繁公他身负重伤了。”
此言一落,武田本阵顿时寂静无声。
八幡原上战局已经接近了尾声,上杉谦信已经平安无恙返回越后军中,现在越后军正往善光寺附近败退,而武田军正尾随追击当中。
李晓骑马赶到时,武田信丰,武田信永,还有武田胜赖三人正围在武田信繁身边。
“信繁公,是怎么负伤?”李晓大声说道,虽然接触时间甚短,他可以感觉到武田信繁对自己的照顾和关怀,他绝不愿意武田信繁如此就去了。
“叔父,是在追击中被铁炮的流弹打中的。”武田胜赖抬起头解释道。
李晓听了吃了一惊,在这个时代被铁炮打中,死亡的几率很高,并非是弹丸致命,主要是因为伤口感染的问题。
比如在关原合战中,德川家的‘赤鬼’井伊直政和德川家康的四儿子松平忠吉,都死于弹丸造成的伤害感染。
武田信繁的伤口是在右肩上,眼下军医和药师都在忙碌着取出弹丸,然后用清洗伤口包扎,阻止感染。信繁将来的命数如何,只有靠他自己了。
残阳西下,将八幡原上镀上一层血色,李晓放眼望去,遍地无头尸体,残戈断戟,眼前此时此景,只有用尸山血海方可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