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是美德,秦蜞天疑具有注种美德,而且美得太过分了。
把活太监变成死太监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特别是那位活太监曾经是赫赫有名的东厂厂公,只差一步便能当上大明内相的太监,这种太监永远是后世无数影视剧里的超级大反派,长着一头白发,面净无须,身怀阴柔的绝世内功,一边打架还能一边绣hua的那种,总之,非常厉害。
当然,最后的结局必然被一群同样是绝世高手的武林侠客活活殴打致死,事实证明,开始太淡定的人下场都不会太美妙。
秦堪无意中竟也充当了一回武林侠客除魔卫道的角色,亲手收拾了一位东厂厂公,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与朱厚照你来我往互相吹捧了几句,秦堪便告退了。
至于朱厚照不假思索准了刘健和谢迁的告老,秦堪也没发表什么看法。
如今他与朱厚照的关系不仅仅是朋友,还是君臣,君与臣之间不是什么事都挖心掏肺的,朱厚照可以这么干,但秦堪不能,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朝堂里生存,可以多看多听,但绝对不能多说,有时候甚至连多看多听也不行。
朱厚照似乎也没觉得走了两位朝堂砥柱般的大学士对他有多大的损失,他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求耳根清净而已,谁让他耳根子不清净了,立马拱手相送,绝不会有丝毫挽留。
所以秦堪时刻提醒着自己,尽量不要议论和干涉朱厚照的行为,这是一位历史上最为率性,最渴望追求〖自〗由的皇帝,他是最独特的风景,如今朝堂里每一个大臣都试图想破坏这道风景,想把皇帝陛下变得和芸芸众生一样,数百年后人们才会发觉这道风景是多么的可贵。
信步往宫门外走去,秦堪的步履不急不徐,沉稳却不霸气,一如他的为人。
宫内来往的宫人武士们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秦堪似无所觉,他很清楚这些目光里的含义。
二十岁出头便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在大明的历史上,他是最年轻的,因为年轻,所以让人侧目,让人惊羡也让人嫉恨。
走到太庙玉石栏边的时候,太庙拐角的阴影里闪出一道人影,出现在秦堪面前。
秦堪脚步一顿,却见来人穿着绛色圆领锦袍,面白无须四十来岁模样,正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朝秦堪施礼。
秦堪微微一笑,回礼道:“原来是戴公公。”
来人正是昨夜奉了萧敬的命令,给秦堪偷偷打开承安门的司礼监随堂太监戴义。
昨夜一战惊险万分,双方押上了身家性命,然而最惊险的莫过于入宫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戴义对秦堪实是恩重如山。
大恩人丝毫没有矢恩人的态度,见秦堪朝他拱手,戴义吓得身子一矮,半屈着膝如同邪教拜神似的,两手朝上抱拳。
“秦帅万万莫要折煞奴婢您这一礼奴婢可受不起。”
秦堪揉了揉鼻子:“秦帅?难道我已帅得如此明显,必须带到姓氏后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