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红湄与芮栖迟对视一眼,彼此都是荤素不分百无禁忌的成精狐狸,对方要做什么皆了然于眼底。
斐红湄撩了下耳边秀发,腰肢一波三折地走了出去。
当她看到飞廉神君有些发红的耳根,和故作淡漠的神色,便知道这事儿,成了。
谁先动情,谁先输。谁先将心掏出,谁便认人宰割。
她站在能将她衬托得最娇艳的地方,让阳光的光线打在脸上最适合展现出来的部位,娉婷一站,这姿势便已修了半生。
她微微一叹息,声音婉转绕上两圈,做出一个钩子挑破男人胸膛,直面血淋淋心口。
“神君又唤奴家,可奴家却无颜见神君。有什么话,神君只管讲,也免得我这腌臜人糟蹋了神君的眼。”斐红湄惺惺作态,但她知道,不管你是真是假,男人最是吃这一套。
飞廉不去看她,眼里只顾欣赏桃花一般道:“我知道你要那延寿的法子去救谁了……你师父于你有恩,于我,便也是有恩了……本座,”他叹了一声,“便应承你了。”
斐红湄一听得,立刻行了一个大礼,深深拜下去道:“神君救我师父,如救我!红湄定不忘恩情。”
飞廉神君偷偷瞄了她一眼,又吞吞吐吐道:“这秘法我要回宗门研究,你要是……能跟来是最好,有很多材料需要寻找的……咳,还有我那些弟子,也想见见你……”
她走过去柔柔拉起他的手说道:“但凭神君吩咐,怎敢不从?只是此时师父受伤不便于见客,且给红湄一日时间,处理了灵端峰大小事宜后便随神君走,如何?”
飞廉神君立刻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娘希匹!快去快去!”
她回到洞府,看着一脸嘲讽的芮栖迟,冷漠道:“你听见了,我要去格物宗一趟,这灵端峰就由你先守着了。”
这洞府有阮琉蘅布下的结界,可以隔绝神识探查,芮栖迟也不用掩饰,直接说道:“你胆大包天,敢把那飞廉玩弄股掌之上,届时小心惹一身腥,脱不了身。”
斐红湄哼了一声,说道:“得了吧,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你又何尝不是已经惹了一身骚?九重天外天、五大山门、七国联盟你招惹的还少了?只有一点,不要带给师父麻烦,要是她们敢起事儿,我便连你一起斩!”
芮栖迟大笑道:“你放心,她们自是乖乖的,我的手段,你信不过吗?哈哈,你说我们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得到师父那般人物的疼爱,简直像争到美肉的牲畜,卑微!可耻!下贱!”他那张精致绝佳的脸上满是癫狂,颤抖的手从衣襟里摸出弟子牌。
“师父,师父……”芮栖迟陷入喃喃自语的魔怔中。
斐红湄看着他,便想到当年这男子初听得可以拜入阮琉蘅门下,那狂喜扭曲的样子,他甚至不敢去摸阮琉蘅的手,而是扑到她脚边舔着旁边的尘土,战战兢兢说道:“多谢师父不嫌弟子污秽!”
阮琉蘅震惊,而斐红湄却明白,他们是一路人,肮脏无比,泥潭挣扎,比那牲畜还不如,身心皆染遍黑暗的人。
可当她出了洞府,被那灵端峰柔和的轻风吹着秀发,那温暖的太和阳光照耀着她,便觉得不冷不痛。
脸上又漾出得体的微笑,向着回到灵端峰的鸿英和复寥、赵欢赵等人走去。
复寥真君立刻问道:“紫蘅如何了?”
“有穆师伯照顾着,已经闭关。”
复寥真君放下心来,他与紫蘅真君也有几百年的交情,太和剑修都比较对他们万兽观的直肠子的口味,心知阮琉蘅既然是伤在太和本宗,只要元神不灭,太和的老祖都能让人起死回生,当下也不担心,直接道:“此番叨扰,多谢灵端峰款待,吾这便归去。”
斐红湄颔首,送走复寥真君,又见鸿英看过来。
鸿英真君忧心忡忡地对斐红湄道:“三重天的发难想必有隐情,你们日后出山要小心提防,蘅儿醒来后给我发传音符。”
赵欢赵在一边儿搔搔脸颊,期期艾艾地掏出一瓶丹药递给斐红湄,说道:“孤不常跟三重天联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孤会帮你们打听,这瓶丹药留给你师父养伤。”
鸿英真君斜斜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当蘅儿看得上你那点丹药,你不知道衍丹门南淮是蘅儿好友?”
赵欢赵粗犷一笑道:“孤的心意能跟别人比吗?女王陛下不早点养好伤,要孤去哪里找快活?哈哈。”
说着便怕被追杀似的,立刻窜得没影。
鸿英真君也不多言,身形一扭,化作一段蛇形青烟,也飞出了灵端峰。
斐红湄此时心里却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