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吾神君此次拿人不成,便只带回丹药,也算一功。毕竟相对于一个夏家小儿,这丹药的价值不可估量。
“南淮还真是个痴情种子,不惜用本命法宝阻我,又奉上乘风青云丹,只是吾不信那夏家孽障一辈子不出太和山,虽然杀个太和弟子麻烦点,但……他的命先存在你们手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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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琉蘅带着夏承玄风驰电掣,一路疾飞,发现身后一直没有人追来,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又欠下南淮道友的一份情了。
她与南淮相识于大秘境琉璃洞天,彼时二人,她刚进入筑基期,而南淮已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却被垂涎他手中秘宝的几个散修围攻,阮琉蘅使巧计救了他出来,两人便结伴同探秘境,得了不少机缘。之后在其他秘境,再次巧遇南淮,几番生死关头一同闯过来,情分着实不浅,互引为知己。
她却不知,南淮心中早已对她情根深种,只是明白她无意儿女情长,一心向往剑道通达,从不在她面前显露而已。
直恐怕捅破了窗户纸,连好友也做不成。
阮琉蘅只念南淮的恩情,少不得之后寻秘境为他多多觅得奇花异草炼丹。
又飞了良久,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太和山脉终于出现在眼前,阮琉蘅急催焰方剑,腰间身份牌一闪,入了护山大阵,回到灵端峰。
灵端峰不比其他峰,因为体积最小,阮琉蘅可以心安理得地自己独占一峰,且修行两千年,只收了大徒弟斐红湄和二徒弟芮栖迟两人,徒弟们出去寻机缘时,整个灵端峰就只有她一人,不知有多逍遥。
当然,逍遥的后果也需她自己承担。
灵端峰的活人只有她与昏迷的夏承玄两人,她又不欲惊动行事堂,导致如今竟没人可以帮她照顾夏承玄,只好自己动手,甚至考虑到夏承玄还是凡人,她还在洞府门前的桃花林里熬了一锅灵肉粥。
她便守在夏承玄床边打坐,灵气运行两周天后睁眼,而夏承玄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正坐在床边打量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她也在打量这少年,如成年男子般健硕的上身,缠着白色的绷带,却也挡不住浑身雕刻般的肌肉线条,腿上的伤口也被她妥当处理过,身体被清洁法术清洁后,这少年整个人都显出普通人难得的贵气和霸气,单单是坐在那里,已经能看出强势的气场。
与此同时,阮琉蘅倒是发现眼睛不愧是人之精气神的载体,他闭眼时面色苍白,与普通少年无异,但睁眼后,端得是剑眉星目,有神至极,而修真之人观察力敏锐,阮琉蘅立刻就察觉到那双年轻的眼眸藏着一股凶悍之戾气,被少年压制在眼底。
他静静地、执着地看着她,仿佛在玩一个谁先忍不住挪开视线谁就输的游戏。
阮琉蘅自是不会跟一个凡间少年一般见识,她起身道:“我给你熬了粥,你先用点吧。”
红泥火炉上暖着香糯的肉粥,夏承玄不言不语喝掉五碗,他脚边的小狐狸夏凉喝掉三碗,那口锅终于见了底。
夏承玄把碗往前推了推,小狐狸也如是做。
阮琉蘅扶额,她干脆把锅端进客房,为了让粥快点熟,她不得不第一次动用体内天下火种排行榜第八位的紫微真火熬粥,且一边继续熬粥一边看着两人嚼都不嚼地举碗往胃里倒。
这究竟是饿了多久?阮琉蘅情不自禁忧伤地想到,这可是一顿能煮五人份餐食的大锅,灵端峰的存粮八成是不够了。
夏承玄和夏凉意犹未尽的喝光三锅粥后,又冷冷地把目光投向在一边若无其事舔毛的娇娇,娇娇吓得尾巴毛都炸起来,“咪”的一声就钻进阮琉蘅的灵兽手镯里。
夏承玄意犹未尽地扯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放下碗,平举双臂看着阮琉蘅。
阮琉蘅愣了,一脸茫然,这孩子是干嘛?练功吗?
夏凉把脸藏在尾巴里,嫩生嫩气地悄声说:“少主,这不是将军府了,哪还有人伺候你穿衣服……”
夏承玄耳根一红,脸色一沉,放下手臂,粗声粗气地说道:“多谢仙姑救命之恩,小爷现在正被追杀,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这块坠子你拿去玩吧。”
说着丢出一个纯得几乎透明的水滴形玉坠,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阮琉蘅手上。
看上去就价值□□像是传家宝一样的宝物,阮琉蘅可不敢接受,她把玉坠放回夏承玄手里。
“我救你不是图你报答,恰恰相反,夏家于我有恩,我自当义不容辞,只可惜我来迟了,没来得及护住夏家,让你们遭此劫难,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夏承玄一挑眉:“你与我夏家有什么关系?”
这便要从两千余年前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