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打一耙
这西陵皓可不是殷若飞。殷若飞幼年被宠溺着,很少出侯府大门,生怕他受伤。后来年纪大些了,却又跟着泽王了,自由的时候鲜少。
而西陵皓那几乎是从小打出来的名声,幼年时代还好,只是将国公府搅翻天。可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位转好打抱不平的小霸王了。尤其他并非是一人,经常带着自己的一群朋友,各个是士族子弟,更是不好惹。
京城里被他打过的恶霸纨绔多了去了,京兆尹还真是拿他没办法。连皇上都金口玉牙称他为小霸王,胡乱说起来,这也是算是御赐的封号了。
几个衙役都是靠手脚眼吃饭的,听到西陵皓的声音脸上露出苦笑,就想撤退。
谁知道请他们过来的年轻人是个愣头青,上来就是一嗓子,“衙门的人来了!”
几个衙役有苦说不出,这下子走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给西陵皓见礼。其中一个算是见多识广的,曾经见过跟着泽王身边的殷若飞,这个衙役虽然不知道殷若飞身份,但是能跟着泽王身边的,那身份必定比西陵皓也不次,连忙上前见礼。
“给小公爷请安,给这位爷请安。”其他几个人不明所以,但是深知这位必定是有身份的,也连忙见礼。
“几位差大爷来的正好,这几个人想要打劫我们,被我们制伏了。”西陵皓放下踩人的腿,朝着几个衙役道。
“是是。”几人答应着,心里却哭笑不得,打劫?敢打劫国公府的公子,莫非是眼睛瞎了,想要作死不成?
“刘捕快,刘捕快,是我是我二愣子啊!”几个衙役上前锁人,被打的躺倒的孙二赶紧呼喊。
被他喊的刘捕快嘴角一抽,恨不得一拳打昏他。
“刘捕快,救命啊,这群恶人把我们打的好惨……”今天已经被揍了好几轮的孙二真想大哭一场。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一群混不吝,倒了血霉了!
“胡说,那些怎么是恶人……”刘捕头只能大声呵斥,希望他能听得懂。
殷若飞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一拱手,“几位捕快大人。”
“不敢不敢。”几个衙役不敢当,纷纷回礼,“这位爷有事请讲。”
“非是别的事,只是刚才这位孙二伙同这几个恶汉打劫我们,乃是因为我们从这天香楼刚用过饭,让他们觉得我们颇有银钱。只是我们义正言辞地呵斥,却遭到他们的讥笑,说这京兆尹也不敢拿他怎么样,非但不会抓,就算是抓了,也会毫发无损的送回来,在下倒想请问这是何道理,难道说京兆尹和天香楼官商勾结,打劫客人么?”
“不不不……”几个衙役脸都白了,“这位爷不要听这小子胡说,他是这一带的地痞,如何和我们老爷有什么瓜葛。”
几个衙役心里直哆嗦,这孙二是什么破嘴,怎么什么都敢说。别说没有这事,就算是说说……百姓非认为这京兆尹是个大贪官不可,到时候他们几个还不被他们老爷给抽死。
他们大人虽然是个有些圆滑,但是骨子里其实还是很正值的。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就敢小偷小摸的收点好处,真有那大是大非的,哪里敢如此。若是跟这孙二说的似的官商勾结,哪里还坐得稳这京兆尹。
“真的?差大哥你可别骗我,刚刚这周围的街坊相亲们,可都听见他的话了,你若说不是,我们可要跟过去看看。”殷若飞笑的花一样,嘴里却不肯放松一点。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果然纷纷叫嚷起来,几个衙役心里暗恨,看来眼前这位爷说的不错,这孙二确实是胡说了不少,看到衙门不先打他几十板子!
“各位乡亲街坊,这孙二本是个地痞无赖,还有这个黑大个,叫黑三的,平素搅扰坊市,我们老爷早就让我们几个盯着他们了。只不过这孙二倒也狡猾,平素并不出来这天香楼。不过他今天既然出来了,我们就要把他捉拿归案,严惩不贷!各位街坊邻居们尽管放心,若是不信的,都可以跟着这位爷一起去看看。”为首的刘捕快看架势不好,立马说出这一番话来。
殷若飞暗暗点头,这姓刘的,还颇有些急智,他这么一说,倒是把京兆尹摘干净了,不过……
殷若飞心里冷笑,孙二啊孙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这下子不让你脱层皮,算我白在泽王身边待这么久。
殷若飞想借此引出天香楼后面的人,而本来打算去放风筝的事,自然搁置了。西陵皓最是好热闹,这去衙门打官司,可比放风筝好玩太多了,万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连地上这些地痞恶汉,带殷若飞一行人,还有那围观的百姓,呼噜噜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兆尹府走去。路上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指指点点的,竟然还有人凑热闹的跟了上去。
依着几个衙役的意思,把人直接压进去。不过殷若飞哪里肯,朝着西陵皓一个眼色,西陵皓已经会意了,喜形于色地冲过去,举起鼓槌擂起了鸣冤鼓。
周围的人都纷纷被聚拢了起来,不过那些不知道事情经过的百姓都觉得摸不到头脑。
往常鸣冤的人都带着怨气,带着愤恨,只是也是悲伤的,怎么这小子乐的嘴都裂到后脑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