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兄。”容靖泽一扬头,俊美到妖娆的容貌满是慵懒的表情,满不在乎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要这么多伴读干嘛用,我自己不是也很好么。”
“好什么好!”皇帝眼一瞪,“你闯的祸还少了?相爷门口的狮子谁给图的墨?镇远将军家的马是谁放出去的?还有,你居然给我去喝花酒,想要气死我么!”
“皇兄,你都已经把我那几个好兄弟给闭门思过了,还不够啊。”容靖泽打了个哈欠,看样子快睡过去了。
“哼,什么兄弟!我本以为你们在一起能好好读书习武,谁知道你们居然狼狈为奸!”皇帝挥挥手,“不提他们了,殷侯家的几位公子年龄与你相仿佛,你跟着过去看看。若是有脾气相投的,选在身边总比那些人强的多。”
“啧。”容靖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最后一次,下次我说什么也不要什么劳什子的伴读了。”
“好,就这一次!”皇帝无可奈何地笑笑,脸上满是宠溺。
殷海城尴尬万分,皇帝王爷兄弟俩斗嘴,他能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全当没看到。只不过他心里也是惊惧异常,泽亲王受宠是有目共睹的,只是看今天这意思,这份宠信还出乎他的想象。等兄弟俩协商好,殷海城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僵掉了。
“臣,领旨谢恩。”殷海城跪拜后退下,带着衣着华贵的小王爷和另外一位面貌平庸的男子回家转。
王爷驾临,气派自然不同。从门里到门外,数十侍卫严正以待。殷海城落后半步,与容靖泽同行,将人请到了敞庁。
依着殷海城的意思,好好哄着这位爷,好吃好喝的喂饱,顺顺当当地把人送走也就是了。至于老夫人的病能不能治好,殷海城还真没有大多的期望。
这位爷之所以深受当今圣上宠爱,也并非就是因为他年纪小。
当年先帝驾崩,皇帝陛下初登基,刘太妃勾结外戚,扶植自己的儿子篡位,闹出内乱。
如今的太后,当年的皇后,为了能帮儿子守住帝位,也是竭力反击,双方争斗数年,最终当今皇上夺得胜利,平叛乱,固朝纲。殷海城之所以是皇帝信任的人,也正是因为他当年也是平乱的功臣。
而才几岁的容靖泽,则被穷途末路的刘太妃下了毒,企图同归于尽。
皇帝悲痛欲绝,他自己的儿女被皇后带去娘家护住,却忽略了这个同母幼弟。而太后更是自责不已,大病了一场。
后面的事情,殷海城就不大清楚了,隐约是听说有高人将小王爷带走,救了他的命。不过即便这样,容靖泽也是好几年后才回来。
不少人都看到过泽亲王总是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怀疑那就是体内毒未除尽的后果。
不但如此,这泽亲王身体还不大好,更是不能习武强身,出门不是马车就是轿子,从来没像同龄人一般骑过马。当今陛下更是对他疼爱有加,甚至几近溺爱,钦赐二十八名亲卫,各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只为了他的安全。
殷海城在路上也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下这位韩先生的身份,才发现并非是韩,而是寒。
这个姓氏实在是太偏了,更让殷海城意外的是,这并非是当年救下他的那位高人。
这让殷海城有些失望,不过他心思深沉,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殷海城的建议并没有得到这位泽亲王的同意,懒洋洋地看了殷海城一眼,“这么麻烦干嘛,寒先生去给老夫人看病,我就见见贵府的几位公子好了。”
“也好,也好。那臣去安排。”殷海城躬身出来,吩咐人将几位公子都请来,又安排人去采买来新鲜的食材,备下宴席。
且不说寒先生被人引着去福寿院给老夫人看病,也不提泽亲王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面前打扮的光鲜亮丽,一个个面带喜色的侯府公子们,单说此时的殷若飞,已经惊醒了过来。
殷若飞眼里含着泪,用手揉着头。殷锦元则丢给小弟一个歉意的眼神,一挑马车帘子飞身而出,同一时间手中长剑出鞘,挽了个剑花已经刺了出去。
刚刚殷若飞睡的正香,他虽然不知道枕着的是长兄的手掌,却觉得暖呼呼的,挺舒服。只是这舒服没享受多久,前面传来一声惨叫,马车戈然而止。
殷锦元练武之人,耳聪目明,知道不好下意识地抽回了手,而殷若飞因为马车停止而被剧烈晃动的头,则狠狠地磕在马车壁上。
“果然出事了。”殷若飞嘴角弯出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