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孟莜沫昨天还在天牢,可是现在从她身上哪里看得出蹲过天牢的样子?
此时的孟莜沫从容淡定,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缓缓走进,就连兰枼公主都忍不住嫉很,为何孟莜沫演戏总是这般绝佳?
在她心里孟莜沫这样的从容淡定分明就是在演戏,只是她演的比较好而已。
记得前一世,那般危急的时候,孟莜沫还能装作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她也差点中计让孟莜沫抢了微型炸弹。
在这里,依旧这个样子,任何情况下,都能装作事不关己,哼!如今她在这里,把柄全在她手里,一会看孟莜沫要如何去装!
白楚轩看着孟莜沫如此绝美,眼中满是惊艳,勾着唇角点了点头,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用尽心机来获得。
感觉到身边兰枼公主的不对劲,他给了个警告的眼色,敢坏他的事的,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兰枼公主紧紧抿着唇瓣,扭着绢帕的手使劲的攥在一起,孟莜沫,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而且死的很惨!兰枼公主心下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孟莜沫只会是她兰枼公主的手下败将!
皇后见到两人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猛地站起,“这……这是怎么回事?泽儿,你与孟莜沫怎么进了宫的?”为何没有人通传她?刚刚也听太后说了,但她还以为只是她老人家糊涂了,胡诌的而已。结果不想却是真的。孟莜沫竟敢真的还有脸来比赛。
“儿臣见过皇奶奶、母后,皇奶奶、母后万安。”萧亦泽跪下行礼。
如今这般场景,孟莜沫也只得跪下行礼,“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好好好,来了就好,快起来吧!”太后有点激动,但还是努力隐忍着,身子微微前倾的拂了拂手。
孟莜沫与萧亦泽齐齐站起,萧亦泽才回答皇后的问题,“回禀母后,儿臣是陪着孟莜沫来参赛的。”
皇后还有点没有回过神,不敢相信的看着,“你怎么会犯这糊涂,不仅劫狱,还跟着孟莜沫做傻事。”
“母后话重了,一月前父皇便让母后操办词赋比赛之事,前段时间,父皇更是答应儿臣教导孟莜沫,如今时间已到,儿臣还需要检验孟莜沫的才学,不知道可有学到些什么。”
“你……。唉……”皇后很是无奈,皱眉挥手,让他们就坐。
如今都已经来了还能怎么办?儿子就这一个,她再怎么不喜欢孟莜沫,也不能因为孟莜沫而伤了他们的母子之情,再说孟莜沫前段时间的确是皇儿在教导,若是一点答不出来,那岂不是在打皇儿的脸。
皇儿本来才华盖世,世上都颂他为千古奇才,可是却被这孟莜沫毁的什么都不是了。如今若是孟莜沫再什么都不会,那真是公然打皇儿的脸,打皇家的脸啊!
这皇儿到底是怎么了?到底被孟莜沫灌了什么*汤啊!真是急死了!
皇后心下焦灼,但是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皇后庄重的仪态,心下更是憋得不行,就怕孟莜沫再干出什么大事。
萧亦泽走向新加的位子,曼灵与杨碧月两人紧跟其后。
孟莜沫则是缓缓走向嫡女的位子,如今前面位子全被人坐了,她就只能坐最后面,而后面的案几比前面的案几更是矮了一大截。
后面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都一脸好奇惊艳的看着孟莜沫,见这个姐姐这般漂亮,来晚了还一派从容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还对她们笑,顿时心里好感往上冒。
孟莜沫左右看了看,这一排全是小丫头,大一点就十来岁,小一点的应该也只有七岁,难怪案几要小很多,看来这位子坐的,她智商也就这么点啊!
萧亦泽看见孟莜沫坐那位子,左右环顾了一下,顿时不悦的皱起了眉。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太后也发现了那位子中的端倪,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根本没注意到,自个儿还在生闷气,立即道:“把小沫儿的位子排到前面来,坐那里像什么样子!”
话落,立即就有侍女上前排位子。
孟莜沫却缓缓道:“太后娘娘,不用了,这地方也挺好,这几个小姑娘都很可爱,我挺喜欢的。心下悦,答题才顺,太后娘娘您觉得呢?”她可不想坐前面去感受那些鄙夷嘲笑的目光,还是在这片赞美的眼神下心里要舒畅些。
太后见孟莜沫执意如此,便摆手默许了。
孟莜沫左右看了看,左边小姑娘冲她笑一笑,扭头看右边,右边小姑娘也冲她笑一笑。心下也很庆幸,幸好这两个小姑娘还没有被世俗侵染,都还是两个良善的小妮子。
太后见都到齐了,便示意皇后开题,
皇后对着候在一边的文官使了眼色,文官立即高声道:“此次比赛分为三轮,一轮论花中四君子其一,一轮论人之情感,一轮抽签口论。前两轮,可以作诗,可是做词赋,但最后一轮必须做词赋!”
随后,一个太监立即上前打开挂在太后旁侧的屏障,屏障被掀开,只见上面是四幅图,梅兰竹菊,刚好四大君子。
孟莜沫勾了勾唇,这太简单了,只怕问题没有这么简单吧?
的确如此,只听文官又道:“无论是诗篇,还是词赋,文中都不可出现花中四君子其一,时间为三炷香,各位嫡女开始吧!”
嫡女们都吸了一口气,若是不出现花中四君子,那还要如何写?
但是嫡女中也有好几人,立即提笔写了,仿佛心中墨水已经放了良久,需要此刻宣泄出来。
孟莜沫特意提笔在墨汁上刮了刮,一手按着宣纸却没有立马下笔。
左边那个小姑娘好奇的看着孟莜沫刮着墨汁,想着她要怎么写啊?
右边那个小姑娘也是很好奇的看着孟莜沫,诗篇词赋中都不准出现花中四君子,那要怎么写关于它们的啊?
孟莜沫刮了半会,还是无奈的一叹,看来要借鉴毛爷爷那首诗篇了!
随即,提笔就写上了卜算子。
风雪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右边那个嫡女有一看,顿时眼睛一亮,没有想到这个漂亮姐姐这么会写诗,立马仿照着就开始写了。
孟莜沫写完就撂下了笔,想着只要论一个君子便行,这*的诗篇绝对堪称第一没有问题。
萧亦泽见孟莜沫这般快的答完了,心下有点担心。他还从未见过孟莜沫的才学,所以这样贸然上去答题,只怕会答不好。
太后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经出了薄汗,就怕孟莜沫写了什么差劲的东西闹了笑话,只要还行,看得上眼她也就满足了。
而兰枼公主看见孟莜沫答得如此轻松,顿时知道了她摘抄了现代诗文,真是个无耻贱人!
“时间到!”文官见三炷香燃完了,立即高声喊停。
嫡女们有信心满满的,有失落伤心的,也有委屈不满的。
而孟莜沫则是没怎么在意的左右看了看,见左边那个嫡女竟然写了一句‘白凝脂落膝。’,差点笑出来,梅花不止有白,还有粉色,估计这小姑娘是以为世界上只有白梅花吧!
立马有太监按照顺序一张张收起,呈给文官看,或者在座的太子皇子公主们看,毕竟这些人的才学肯定高过了嫡女们的才学,所以看一看还能给点点评,便就随意他们去看了。
太子当然是首当其中的一人,文官捧着宣纸给太子看一看,萧亦泽则是在后面抽出了五张。
因为孟莜沫坐在后面,收上来的宣纸都是按照座位放的,刚好就在后面五人内,这一下子就给拿走了。
太子已经拿了一些,便将剩下的分给了大皇子和兰枼公主,以及上座的太后、皇后。
萧亦泽随意一翻,就看见了孟莜沫的字迹,还是那样的有力,字与字之间满是一种昂扬大气,看见字仿佛就能感觉到人是多么的不凡,以至于将字能写到这种程度。
看见上面的内容时,萧亦泽勾了勾唇,心下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竟没想到她的文采是这般好,这样大气有诗劲的诗篇,倒让他有点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太后那里一直注意着萧亦泽的动态,见他没有担忧之色,顿时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皇后看完了手上的诗篇,眉宇间不但没有放开,还越拧越紧。
“在座谁人手里的诗篇词赋能看上一看?”皇后问向都取了诗篇的人。
萧亦泽将其他四份递给了文官,手上仅留一份,“母后,还请您先看看这个。”
侍女立即接过递给皇后。
皇后看了看,眼中一亮,好有味道的诗,可是一看上面的名字是孟莜沫,顿时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孟莜沫。这会是刁蛮纨绔的孟莜沫作出来的?
若没有深厚的文字功底,如何能作出这般优美的诗篇?
太后也很是好奇孟莜沫到底写了什么,怎么皇后一见就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立即站起从皇后手上夺了过来,一眼看去,这字体简直不像是女子能练出来的,再一看内容,更是不敢相信一个女子会写下这般优美的句子。
不过心下也很是窃喜,不论如何,这上面的名字都是孟莜沫,是不是她写的,或者谁给了她题型,让小泽儿给她恶补了,但终归还是小沫儿写的。
“皇后觉得如何?”太后松开一口气,笑着问道。
皇后眸光闪了闪,说道:“这字体让臣妾很难相信是一女子所为,母后应该也有所怀疑吧?臣妾想让写这诗篇的人再写一次,不然臣妾还是不能相信。”
太后一收笑意,板着脸道:“哪有这样的规矩?写了一次还有第二次?若是这样,那岂不是嫡女们都要再写一次才能看出到底是不是都是自己写的?”
“母后不要生气,只是这字体让臣妾很难相信。”
孟莜沫无奈的叹了一后气,不就一个字体吗,既然今天是来打翻身仗的,那就要打的漂漂亮亮。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我这又想到了一首绝佳的诗篇,若是皇后娘娘不相信,我还能再写一首。”
太后正要阻止,皇后先一步道:“那就准备宣纸吧!”
文官立即抬来大案几放在太后与皇后面前,此案几有人身一半高,也只能站着写了。
嫡女们无不惊讶的看着,到底是什么回事?孟莜沫怎么会被太后与皇后两人争辩?难道孟莜沫作的诗篇能入大雅之堂?按理说不可能啊!谁不知道孟莜沫刁蛮纨绔极致,更是不学无术,这些高深的文学,她怎么会学的好?又怎么可能作出太后与皇后同时看上眼的诗篇?
若说太后看上她的还理解,太后喜欢孟莜沫大家都知道。但是皇后为何也会觉得好?难不成真的是孟莜沫恶补出来的成果?
宇文盈不相信,立即站起行礼道“太后娘娘,臣女想看一看孟小姐的诗篇。”
太后无所谓的将诗篇给了文官,算是允了宇文盈的请求。
宇文盈接过诗篇,脸色一变,“这不可能,孟小姐不可能会写这么好。”
嫡女们一听连宇文盈都如此说了,那就是孟莜沫写的很好了?可是她有什么本事写的好呢?
孟莜沫此时已经站在了案几边,闻声转过身子看向宇文盈,“为何不可能?你这是不相信太子的才华?我有太子补习,虽然时日不多,但太子的才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如今有这样的才华一半归功于太子,你还是不相信?”
宇文盈脸色一白,她死都不会相信是因为太子,孟莜沫才变得这般有才华,但是孟莜沫说的却又是全对,太子才华他知道很厉害,但是孟莜沫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教的能写如此好的诗篇?
她就不信,此时让她再写,能再写出一首相当的诗篇。
“是我误会了,毕竟孟小姐以前没有写过,我也只是太震惊而已。”宇文盈将宣纸递给了文官,姗姗的坐下。
孟莜沫冷笑,就是要让你们震惊,这翻身仗才能打的漂亮起来。
随后便拾起毛笔,顷刻间就在宣纸上游龙走凤起来,一篇华丽的字体赫然呈现在一片好奇的眼中。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
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后提名一个字“残”。
皇后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身子微微有点站不稳的趋势向后退了一步。
太后倒没有多注意到皇后这边的异样,一心都扑在诗篇上,见孟莜沫随便又写出了这般大气凌云的七言绝句,顿时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小沫儿真是不枉费小泽儿一片心血去教导,写的好啊!”太后笑的两鬓间的皱纹都深了几许,可见她此时心情有多好。
孟莜沫写完撂下笔,转过身淡笑的看了一眼兰枼,那神色再明显不过,想要与我斗,等下辈子吧!
萧亦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案几边,神色清淡的看了一眼后就再也平静不起来了,他不知道孟莜沫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虽然她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他,但是他心里知道,那也仅仅只是她的身世而已,而她身上发生的事以及潜藏的更巨大的秘密却都还没说。
另一边的白楚轩也很是好奇,便起身走近看了一眼,顿时眼中惊讶不已,但也只是片刻就划过了,随后便是赞赏打量的眸光落在孟莜沫身上。
孟莜沫也感觉到了场中不少人的目光开始转变,她暗自点头,就是要这种效果,接下来的戏才更好看。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自己写的?”孟莜沫笑着问向太后和皇后。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但还是立马点头道:“当然算是了,谁若再怀疑,那还真是无理取闹了。”
皇后牵强的笑了笑,“算是吧!”
孟莜沫笑着福了福身子,“请问皇后娘娘,第一轮是谁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