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亦泽站在凉亭口上,眸光温柔的看着花丛中的小人儿,微风轻轻荡来,吹散了他后颈的长发,零零落落的飘散在他耳边。
孟莜沫看着萧亦泽,忽然清澈的眸子变得痴迷,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囧样,一曲落下,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萧亦泽。
萧亦泽含笑的走进孟莜沫,伸手捻起她落在耳旁的一缕长发,声音带着极致的蛊惑意味,问道:“怎么?看痴了?”
孟莜沫这才回神,咽了一口口水,立马转过身,脸上已经红的滴血,一直红到了耳根子上。
即使萧亦泽强吻她,她也还有清醒的意识。可是刚刚却在那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所在,更是看的痴迷,这简直不是孟莜沫能办到的。
她坚信这应该是这个身体的本能,并不是她被萧亦泽蛊惑了,一定是这样!
可是脸却该死的烧的通红,这不应该啊!
还有,为什么心跳会这么极速?难道得心脏病了?更不应该啊!
刚刚怎么了?她是怎么了?
孟莜沫捂脸,窘迫的背朝着萧亦泽站着。
萧亦泽看着这样的孟莜沫,他还以为她是多么的冷静理智,竟不想有一日比他对爱情还要懵懂无知。
他轻轻的将孟莜沫的身子掰了过来,温柔的说道:“这个地方是我去竹城时无意间发现的,你应该会喜欢。”
他还记得那日问田管家,女子到底喜欢什么,田管家为了不出差错,还专门下去调查后给他列了一个清单,上面最多的还是花,尤其是五颜六色的花。他默默记下后,便派人将这里打理了一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盛状。
只是这一切自然不能让孟莜沫知道。
还好,看的出来她很喜欢这里。
孟莜沫悄悄透过指缝偷瞄了一眼萧亦泽,见萧亦泽正盯着她,她无措的一把抱住萧亦泽,心道:还好没看见我红脸。
萧亦泽不用看也知道个大概,既然有人愿意投怀送抱,他自然乐意接受,抱住孟莜沫温柔道:“孟莜沫,我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女人吗?”
孟莜沫没有回答,不知不觉间眼眶竟然有点湿润,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若没想好,便现在想,我等你。”萧亦泽紧了紧手臂,将孟莜沫圈的更紧了。眸中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坚定,田管家说了,在这样的场景下,女子该是感动的,所以孟莜沫他势在必得。
过了好一会,孟莜沫才闷闷的说道:“可是你要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萧亦泽脸上的温柔一僵,在这样的场景下,说这样煞风景的话也只有孟莜沫了。“短时间内不会死,我给你说过。”
“你先解了蛊术再说吧,我要嫁也该嫁一个健全的人。”孟莜沫放开萧亦泽,此时她脸上的红晕已经被风吹散了不少。
萧亦泽紧盯着孟莜沫,问道:“解不开怎么办?”
“解不开,就不要娶我。”孟莜沫微气,怎么这人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他是怎么坐稳太子之位的?
萧亦泽默了半响,正当孟莜沫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好,我解!”
孟莜沫这才安心,想着她身上既然也有蛊术,萧亦泽身上也有,那么萧亦泽身上的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下的?
若是有人故意,那么那人一定还活着,她也好通过这个突破口找到那人。
两人在山上玩了大约两个时辰,直到孟莜沫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萧亦泽才吹响玉叶唤来越影。
孟莜沫这才知道原来越影是故意走的,而萧亦泽也是故意徒步爬上山的。不过现在想想她也怪不起萧亦泽来,毕竟她也没有走多少路,两人的感情也是飞速的进步。孟莜沫此时也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像是灌了蜜糖,整个人异常甜蜜愉悦。
只是进城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又遇见了窝囊废。
凤君邪坐在一匹枣红马上,手上多了一把玉骨扇,扇子上面赫然正是孟莜沫,只是他看见萧亦泽与孟莜沫共乘一骑时,缓缓收起了玉骨扇藏在大红色衣袖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邪笑等着他们。
待萧亦泽与孟莜沫骑马走近,凤君邪才好似刚发现他们般,讶异的喊道:“呀,太子竟然和小沫出城玩了?”
萧亦泽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凤君邪,看见那一身扎眼的红色,萧亦泽眸光又微冷了几分。
“凤君邪?你怎么在这里?还穿的这么招摇?”孟莜沫不等萧亦泽发话,便疑惑的问道。
凤君邪指了指对面的高楼,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唉,都怪这天上人间白天不接客,那花容月貌把我赶出来了,我正要回去呢!”
孟莜沫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去,只见后面正是天上人间。
“既然君邪太子对天上人间如此不满,那本宫便下令关了这天上人间,君邪太子觉得可好?”萧亦泽看着凤君邪,话语淡淡的问道,却透着冷意。
凤君邪身子一怔,立马说道:“这可不行,这天上人间可是个好地方,太子是不是从来没去过?里面各色美人都有,虽然比不上我那后宫的美人,不过五分姿色还是比的上的。”
孟莜沫嘴角又抽了抽,这凤君邪还真是犯贱,在月曦国太子面前贬低月曦国的女子,将自己凤倾国的女子抬高,胆子还真肥,就不怕萧亦泽给他送于几百上千个肥臀?
果然不出她所料,只听见萧亦泽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便为你挑选一些美人送到君邪太子的行宫,君邪太子好好享受。”
凤君邪邪肆的笑了笑,狭长的凤眼瞄向孟莜沫,“既然太子这么慷慨,那我先把规矩讲好,一定要你怀里这样的姿色,不然我可是一概不要的。”
萧亦泽扯了一把缰绳,越影心神领会的越过凤君邪,屁股朝着凤君邪才停下脚步。
凤君邪正也要扯过缰绳绕到前面去,只听见萧亦泽淡淡道:“本宫看君邪太子眼光过高,恕月曦国招待不起君邪太子,君邪太子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话落,他一夹马腹,越影立即往太子府奔去。
凤君邪看着越影奔走了,才缓缓掏出怀里的玉骨扇,朝着跑远的身影扇了扇,才对着一旁候着的银释说道:“将这个拿去拍卖了,气死那个自大狂妄的家伙。”
银释接过玉骨扇,脸上表情异常扭曲,问道:“殿下,真的要这样吗?这若是传到女皇耳朵里,殿下又该受罚了。”他想着,即使要拍卖也该拍卖萧亦泽的画像啊!怎么拿着自家妹妹的画像去拍卖?这这……简直不像是亲哥哥。
“你懂什么?我要让那死小子酸死,把这把玉骨扇价位定高一点,我倒要看看谁能花得起大价钱拍下。”凤君邪不以为然,凤目中满是看好戏的玩味。
银释没办法,只得接过扇子往拍卖水锡跑去。
月曦国最大的拍卖会所便是拍卖水锡,没有人知道幕后主人是谁,但是这里治安却异常严谨。不管是谁的物品拿到这里来拍卖,买主花上两倍甚至百倍的价钱也不会告诉物品的主人是谁。
正是因为凤君邪料定了不会有人查到他,所以他才这般放心的让银释拿去拍卖。
第二日一早,孟莜沫还在睡梦中,就被沁竹院外的议论声吵醒,她翻了好几个身都睡不下,只得坐起朝外喊道:“苍雨。”
苍雨应声走进,恭敬的站在孟莜沫身前,再没了以往那种看待孟莜沫的态度,此时她极度的恭敬小心,做事也谨慎细心了不少。
“外面吵什么呢?”孟莜沫疑惑。
她想着这府里的丫鬟可都是田管家悉心挑选的机灵丫鬟,再怎么无知也不会吵到主子啊!
“小姐,兰枼公主今日一大早还没有被太子接迎便进了太子府,转了一圈说太子府简陋穷酸,便又走了。府里丫鬟都很不服气。”
孟莜沫一愣,兰枼公主来了?还说太子府简陋穷酸,她小脸一黑,悄悄的靠近苍雨问道:“兰枼公主美吗?”
“没有小姐美。”苍雨很是会说话。
“那你知道太子看见兰枼公主的反应吗?”孟莜沫小声的问道。
“太子一早就上朝了,还不知道兰枼公主来了太子府,所以还没有见到。”
“哦!这样啊!”孟莜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姐,兰枼公主诋毁太子府,很是狂妄傲慢,兰笙国竟然会派来这样的和亲公主。”苍雨也很是不服气。
“她可是嫡公主,仙一点,再有洁癖一点也没什么。”孟莜沫不以为然,想想自己也大概知道那兰笙国的嫡公主会被教养成什么样子。
孟莜沫想了一会,又问道:“兰枼公主如今在哪里?”
“去了兰笙国行宫。”
“她可还有嫌弃行宫?”孟莜沫问。
“奴婢不知,只知道进了行宫就去睡觉了,昨晚兰枼公主是连夜赶的路,今天天还没亮就进了京城,所以这会应该很困。”
孟莜沫又翻身卧下,不再纠结兰枼公主,吩咐道:“让外面的丫鬟不要议论兰枼公主了,要是看不惯,就上去揪着打一顿,出事了我顶着。”
苍雨一愣,嘴角抽了抽,想着看不敢兰枼公主想要揍她的恐怕是您吧!“是!”
苍雨恭敬退了出去,关好了门,外面的议论声也逐渐停下了。
孟莜沫想着,太子府简陋穷酸?是不是兰枼公主去了太子府的主殿房?那里此时还没有修建好,一片黑焦土,连她都不忍踏足,别说兰枼公主看见后什么心情了。
她笑了笑,也好,兰枼公主心里对太子府有抵触了对她办事也有利。
说实话,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更不允许自己的东西与人分享,更可况还是自己的男人。所以一切想要爬上萧亦泽床的人,都要先在她手下好好调教一番才是,不然污了她的眼,她可就不会如现在这么客气只是听听消息了,恐怕就要制造一些消息了。
过了大半日,孟莜沫用了早膳,很是无聊的等在门口,想着昨天与萧亦泽谈的那么融洽,今天也应该来看看她吧?
只是奇怪的是萧亦泽回了太子府不到片刻,好似又有急事匆匆出了太子府,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抿了抿唇,一言不发。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失落。
下午时分,萧亦泽依旧没有回来,凤君邪却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看见孟莜沫站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的样子,叱了一句,“你还真是爱上了那死小子啊?跟个怨妇似得。”
孟莜沫看见凤君邪第一反应就是回去,在哪里都能遇见这个瘟神,她也是服了自己了。
“哎哎哎,小沫,我是来告诉你萧亦泽消息的。”孟莜沫装作没有听见,几步就到了主屋,打算关上门。
“萧亦泽可在外面偷腥呢?你不去管一管?”凤君邪忽然大声喊道。
一院子的丫鬟下人差点吐血,太子一身正气,从来对女人都不多看一眼,除了孟莜沫,还从未见到过太子会对一个女子好过。如今怎么可能在外面偷腥?君邪太子还真是一派胡言。
孟莜沫关门的手一顿,皱眉问道:“萧亦泽现在在哪里?”
“好像在行宫,反正不在我那里,你想想会在哪里?”
“兰枼公主那里?”孟莜沫又走了出来,看着凤君邪。
凤君邪找了一个石凳,一屁股坐在上面,指着一个靠他站的最近的丫鬟喊道:“你,过来给本太子扇扇风,这鬼天气热死了。”话落还掏出怀里的另一把玉骨扇,只见上面赫然是一个全面仕女图。
那丫鬟本来打算接过扇子替凤君邪扇风的,结果看见那扎眼的仕女图时,一愣,白皙的脸蛋瞬间如注了鲜血,红的宛若霞光。
孟莜沫看见,走近一把抢过玉骨扇看着,啧啧赞叹道:“不错,这姑娘身材好。”
“你知道这画上是谁不?”凤君邪神秘的问道。
“长得挺美,身材也好,该多的不多,该少的不少。”孟莜沫点评,点评完后,问道:“是谁?”
“是兰枼公主,哈哈哈,看看这模样,是不是够萧亦泽偷腥的?”凤君邪一拍大腿,笑的无比猖狂。
孟莜沫嘴角一抽,“你是怎么搞到她的仕女图的?”
“还需要搞?我自己画的,看看这线条,都是我的手笔。只要见上一面,畅想一下那身材,仕女图立马就在我的笔下栩栩如生,怎么样?佩服我不?”凤君邪一脸洋洋得意,凤目中满是栩栩光芒。
孟莜沫嘴角又一抽,感情这是他畅想的啊!“你放心,萧亦泽偷不了腥,对我都不敢,还敢对兰枼公主?”她对萧亦泽多的不了解,但是这方面却很是了解,起初挽一下他的手臂,他都能绷紧了身子,明显的处男反应。这样的人他也敢去偷腥?那太阳打西边出来,看看他敢不敢了。
“哟,还没有嫁进来,就想着萧亦泽偷你的腥了,你这脸也真是不怕羞的,谁家的闺女是你这副模样?”
一边站着的丫鬟已经被雷的里焦外嫩,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双手忍不住的绞在一起。她知道孟莜沫顽劣,但也没有想到孟莜沫竟然这么……没有女子仪态,说出嘴的都是世人不容的话语。
孟莜沫也意识到了旁边站着的小丫鬟的反应,见她绞着手,神色左右飘忽,看样子是想多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丫鬟明显一颤,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太子妃……和和一介男子……单独相处,对名声……不好……”
孟莜沫似乎没听见般,招了招手,向候在主屋门前的苍雨喊道:“苍雨,把她们都带下去。”
苍雨知道孟莜沫的脾气,一定要言听计从,不然孟莜沫的手段她想都想不到,心里也早就下定决心好好服侍孟莜沫,一定再不能出现以前的事情,不然她就真的对不起太子了。
如今太子对孟莜沫有意,她也会豁出性命将孟莜沫护全。在任何情况下,即使得罪太子,也不要得罪孟莜沫。因为孟莜沫是太子的逆鳞,且孟莜沫的思绪从来不会让人猜透。
“是,小姐。”苍雨立即带着院子里面的丫鬟去了后院。
孟莜沫这才坐在凤君邪的对面,“这玉骨扇子做的到挺别致,你不觉得做这样的扇子,既惹了祸事,也浪费了钱财吗?”
“小沫,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我可是在帮你。”凤君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说道:“想那兰枼公主眼睛长在头顶,嫌弃这嫌弃那,要是知道自己的仕女图画像无端的出现在拍卖水锡会怎样?定要出大价钱买回去吧?到时候我可就赚了大钱了,也好在你大婚之时送上一件好礼嘛!”
“我不是听说萧亦泽没有让你们凤倾国送礼吗?只需要将雪麒麟的品种带来就行,就是那匹飞影。”
凤君邪神色变了变,抿了一口茶水,“飞影是会送来,但是毕竟月曦国太子成婚,再怎么说贺礼是不能说少就少的,所以我正在筹钱。”
孟莜沫撇了撇嘴,“你会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