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下去!”南子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一座山压住了,根本挣脱不得,只能惊声催促。
陈玄丘低笑道:“你不是要自荐枕席么?”
南子语塞,自己挖的坑……可埋坑的石子儿早不知滑到哪儿去了。
陈玄丘俯下头,嘴唇贴着南子柔滑细腻的脖颈轻轻滑上去,南子肌肤上的鸡皮疙瘩就跟着一路生出来。
“你……你快放开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陈玄丘没有放开她,只是抬起了头,把眉挑了挑,讶然道:“奇怪,不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么?”
南子语塞地道:“我……我……”
陈玄丘突然神情一肃:“你想找什么?”
南子装傻:“啥……找啥?”
“别碰我!我……我说……”
南子觉得自己此时如同玷板上的一块肉,只能任人宰割,而身上的这个男人此时又是如此的蛮横、霸道,她一时想不到其他,立即脱口求饶。
陈玄丘果然停止了动作,凝视着她。
南子有些慌乱,顺口说道:“我……我是西极海叟的弟子。”
陈玄丘一怔:“姜飞熊?”
南子道:“是!你夺走了我师父的葫芦,我……我奉命夺回此宝。”
陈玄丘信了,这个理由还是蛮合理的。不然他实在想不出嘉鱼姑娘千里迢迢从姬国跑来大雍有何目的。
而且,姜道人想成为国相,主导姬国,而鬼王宗却是与姬国密切合作了四百多年的一个宗门,不打击鬼王宗,姜飞熊有那么容易接掌权力?
“原来是姜……”陈玄丘刚说到这儿,南子终于攒足了气力,奋力一推,身形脱出,“砰”地一声撞碎窗棂,鸿飞冥冥。
南子头也不回,飞身掠出太子宫。
待她跃身于长街之上时,才忽然想到,她有一身的道术,就算被人压到身上,也未尝没有一搏之力,为何方才竟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似的软弱?
南子又是懊恼又是气愤,可叫她转身回去,再与陈玄丘斗上一场,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
怔怔出神半晌,忽然想起方才那难言的触觉,还有陈玄丘轻薄的话儿,南子轻啐一口,红晕满面。
……
窗棂一碎,陈玄丘很担心睡在隔壁的娜扎被惊醒。
娜扎果然听到了,猛然发出一声大喝:“不要走,再吃小爷一拳!”
陈玄丘听了哑然失笑。
陈玄丘自从被惊醒,发现南子躺在他身边,就已知道她必然是有为而来了。
可是戒心归戒心,跟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这般厮磨,身体的反应却也是真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毫无反应呢?
其实在幼年的时候,陈玄丘在刚刚明白他到了一个仙侠世界的时候,他曾犹豫过要不要求仙问道。
因为在他所了解的关于仙神的故事中,那些仙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这个不食人间烟火,就包括了人伦之道。
修仙就要修得七情全无,六欲不存?修成那副德性,与一块石头何异,纵然万载千秋,又能如何?
所以,当时的陈玄丘还真不羡慕修习仙术的师兄师姐。
好在后来,他终于从师兄、师姐们口中弄清楚了,神仙只是神通道行与凡人不同,身体发生了质的变化,并不意味着失去了情感和欲望。
人间对仙的传说,那只是凡人自己的想像罢了。
凡人还想像他们的皇帝和他们的不同之处,就是下地用金锄头呢。
凡人推崇一个人为英雄、为名臣,还喜欢文过饰非,把这人包装成一个没了人情味儿、完美无暇的圣贤呢,更何况是想象神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