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姑且返回中京,把此事禀明天子。到时候,天子必然有所行动。那姜道人既与姬侯作了一路,到时候,自然也难脱一死!”
茗儿没有回头,只是恨声道:“仇要自己报,那才快意!”
“可是……”
这时,殷受走了过来,汤少祝回头看他一眼,又回过头来继续劝说师妹:“可是报仇也该量力而……”
“噗!”殷受一记手刀,潇洒地斩在了汤少祝的颈上。
汤少祝慢慢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殷受大惊失色:“竟然不倒?”
殷受跳起来,抡起刀鞘,“啪”地一声,狠狠拍在汤少祝的头顶,汤少祝两眼一直,摇晃了一下,便缓缓倒了下去。
茗儿扭头看见,惊跳起来道:“你这是干什么?”
殷受道:“这人碍事的很,不敲晕了他,咱们如何去报仇?”
殷受拖起汤少祝,把他拖进灌木丛中,扯过几把藤萝,掩得更密实了些。
茗儿跟上来道:“怎么不把我师兄放进屋里?”
殷受道:“万一有执役巡察至此,发现了他呢?还是这儿更安全。”
殷受做好伪装,自丛林下走出来,对茗儿道:“走,咱们去岐州城,找那姜道人,为陈大哥报仇!”
茗儿爽快地道:“好,我们走!”
殷受一看她当先向外走去,忍不住道:“哎,你不带上剑么?”
茗儿摆手道:“带剑做什么,我最擅长的是大势至彼岸无相真如无我神功,带着剑反而碍手碍脚的。”
殷受心中一诧,记得她之前动手,颇以她的白虎庚金剑气为傲啊,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带着剑碍事了?这姑娘有时候古古怪怪的,是了,她白天黑夜判若两人!
殷受也未多想,眼见茗儿催促,便赶紧追了上去。
今日,是姬侯将所选文武贤士授官封爵,分赴各地就任的日子,而且坊间传言,今日姬侯还要拜立一位国相。
国相就是太宰,只不过大雍的宰相称为太宰,各诸侯国便以国相称之。
这对姬国来说,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因为四百多年来,姬国一直未立国相。四百多年前,姬国得授封国时,曾由大雍派过一任国相。此后,大雍与各诸侯国之间的君臣章程渐趋成熟,大雍便不再委派国相,各诸侯国有的会自行任命国相,有的则
干脆放弃了这一职务。
毕竟大部分诸侯国国力微薄,疆土有限,国君本来也没多少事,不需要再设立一个国相。
可时隔四百多年,姬国竟然要再立国相,如此大事,自然轰动四方。
岐州城内,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拾掇得干干净净。
那沿街摆地摊儿的、走街串巷的货郎、到处乞讨的乞儿,俱都不见了人影。
街上行人大多新衣新帽,等着与国同庆的盛大时刻。
殷受和茗儿,便于此时进入了岐州城。
二人虽觉城中气象有些不同,却也懒得打听。此前姜道人是住在宫里的,二人轻车熟路,便往姬侯宫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