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八月十六号。
把婚期定在这一天,是因为那是他们当初时隔五年在美国重遇的日子。
重遇即意味着开始,而从开始到结束,方为圆满。
当容瑾把这个决定告知容老爷子之后,后者马上让人去请人算了日子,听说是个黄道吉日,宜嫁娶。
于是,婚期就这么拍板了偿。
第二日,一条由容氏传媒发出来的婚讯,霸占青城各大板面的所有头条。
从那天开始,两个月间,大家都变得格外繁忙,而笙歌的日子似乎没有多大改变,陪容瑾做复健、照顾豆豆几乎成了她的全部日常撄。
本来,她想回归医院,毕竟,相对于豪门太太,医生才是她的职业,在容瑾的坚持下,才把这事推到了婚期后。
她尤然记得山上的那一夜,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式样别致的蛋糕,眉目笑意浓浓,“歌儿,生日快乐。”
那时候她才恍然大悟那天恰好她的生日,这些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生日对于她来说早已演变成了一串密码数字。
所以在他说出生日二字的时候,她着实愕然了几秒。
笙歌很久没有这样过过这样一个生日了,漫天的灯海,容瑾亲手做的蛋糕,还有他的求婚。
那一夜,满足了她此生以来对所有浪漫的幻想。
想至此,笙歌垂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推开了书房的门。
容瑾正在书写请柬,字迹潇洒俊逸,不过用的是左手。
笙歌把水杯放下,轻声开口:“我听说警局有聘请你为法医顾问的意思,被你拒绝了?”
容瑾淡淡“嗯”了声,笔下不停,写好的请柬已经堆了厚厚一叠。
“阿瑾,我会想办法恢复你的手。”
闻言,容瑾放下手中的笔,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没有必要。我已经不再是法医了,况且这手能抱你和豆豆就已经发挥了它的所有用处。”
“可是……”
“没什么可是。”
笙歌没有答话,眉头却拧成一座小山。
容瑾知道她还为自己右手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抬指压了压她的眉心,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调侃着,“你看,它还有这个用处。”
她释然了些许,握住他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还有这样。”
容瑾反握住她的手,问:“豆豆睡了?”
笙歌抱着他的头颅啄了一下,“没有,燃燃陪他在楼下玩,我上来给你送杯水。”
他按住她,毫不客气地回吻一通后,才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示意她看向桌子上的请柬,“都写得差不多了,你看下还有哪些人我没有写到的?”
笙歌随意翻了翻桌上的请柬,该请的人他几乎一个不漏,她收了手,回头笑看容瑾,“连祁老师你都想到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是你的恩师,我自然不会忘记,医院的那些同事看看有没有遗漏?”
她搓了搓他的耳朵,娇笑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