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看到容瑾的时候掩饰不住眼底的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瑾亦是微微蹙眉:“陪朋友来。”
“阿瑾,等久了吗?”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不远处一身素白长裙的女人小跑而来。
她跑到二人面前才停下,长相恬静,是那种看得很舒服的样貌。
荻秋看到笙歌的时候眼底有些诧异,随即又恢复如常,扭头笑看容瑾:“阿瑾,这位是?偿”
容瑾蹙了蹙眉,并不主动开口。
荻秋见状率先朝笙歌伸出手:“你好,我是荻秋。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笙歌伸手与她回握,“秦歌。”
心里却思忖着她跟容瑾结婚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有这号人物存在?
荻秋看了眼她的手上的薄茧,疑问的语气却无比坚信的口吻:“秦小姐是医生?”
她张了张嘴,有些吃惊。
荻秋了然,她抿唇一笑,轻描淡写地解释:“我是法医,也得了不少奖,只是阿瑾的光芒太盛,把我盖过了。”
笙歌看着她的笑容,心底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女人。
“秦小姐在等人?”荻秋随口问了一句。
笙歌看着姗姗来迟的赵佳铭,“嗯,来了。”
她笑着回头,看见他的时候,眼底有些不自然,但转瞬即逝。
“抱歉,路上堵车。”赵佳铭歉意地朝笙歌点头示意,看清荻秋时,眼底有些错愕:“秋秋?”
荻秋笑着挽上容瑾的胳膊:“佳铭,好久不见,介绍一下,这是容瑾。”
容瑾朝他颔了颔首。
笙歌诧异于容瑾的配合,眼神不免在荻秋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赵佳铭脸色稍微变了变。
“阿瑾,我们进去吧,法师该开讲了。”荻秋催促着。
容瑾看了笙歌一眼,和荻秋转身进了禅室。
“你认识?”笙歌指得是荻秋。
赵佳铭已恢复常态,和煦一笑:“一位以前的好朋友。”
她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何况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很熟,她看了眼禅室的方向:“我们也进去吧!”
他点了点头。
容瑾和荻秋坐在一起,她和赵佳铭在一起,四人相对而坐,巧得是,她对面是容瑾,而赵佳铭则是和荻秋相视而坐。
即使他掩饰得再好,她也能察觉出他跟荻秋之间不一样的气氛。
反观荻秋,一副随意的模样,跟禅师之前还偶有争论。
笙歌听禅不过为了静心,但是荻秋看起来像是在修行,身边的赵佳铭偶尔也会开口说几句,禅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让她有种四个人错了位的错觉。
一场禅课听得四个人心思各异,容瑾眯眸看着笙歌的方向,嘴角勾起很淡的笑意。
荻秋注意到他的目光,给他添了杯茶:“阿瑾,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秦歌就是顾笙歌吧?”
“我记得半年前你都在美国。”
“现在高科技年代,我知道点消息很奇怪吗?顾笙歌,秦歌,都是医生,有这么巧?”
容瑾的目光从笙歌身上收回:“是她。”
“那她怎么会……”荻秋看了眼她身边的赵佳铭,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他端茶抿了一口,看向她:“放不下?”
“没有什么放不放得下。只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眼里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早已成了习惯。”荻秋眸光闪了闪,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但是人的情感就好像这杯茶,初斟的时候醇香入喉,但一旦茶凉,就什么滋味都没有了,我和他的感情就像这杯茶,已经凉了。”
她顿了顿,若有所指地开口:“只是你与顾笙歌的这杯茶也凉了吗?”
容瑾手指轻轻檀木茶座,似笑非笑地目光看向她:“你说呢?”
荻秋顿时了悟:“我说容家大少爷怎么如此雅致来陪我听禅,感情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阿秋,茶凉了可以再温上,心不要凉就好。”
荻秋笑了笑:“真没想到这种话也能从你口中听到,看来要多拉你来听几次禅,这样你就不会永远一副面冷心热的模样。”
容瑾不以为然,目光淡淡地落在笙歌身上,“我听说赵佳铭的父母有意让他们俩订婚。”
“你愿意?”
“自然是不愿意的。”
“那不就得了。”
荻秋抬手轻轻拂掉左手手背上的水渍,白皙的皮肤上有几点淡淡的红印:“抱歉,我离开一下。”
这厢,赵佳铭虽然目不斜视,但是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这荻秋的动静,见她离开,侧首跟笙歌歉意开口:“稍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