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捐墨是好事,一会儿我陪你去赵教谕家走走,想来没有问题,不过,你想捐助贫寒学子怕是不成。”听了贞娘的来意,韩柏想了想道。
“为什么?”贞娘奇怪了,贫寒的学子很多,有人资助他们读书,这不是好事吗?
“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在我身上是不对,但在大多数的学子上身却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表妹是哪家官员的家人,那么资助的话便是一翻美谈,但表妹是商人出身,又是女子掌事,如此,便是再贫寒,稍有点骨气的都是不愿接受的。”韩柏解释道。
尼妹的,果然,是赤果果的歧视,贞娘拧了眉,着实是有些生气,想着算了,自己也没必要拿钱出来贴别人的冷脸,不过,想是这么想,商事总归不是意气用事的事情。
想了想:“可上回李墨开业时,那几个学子写诗文,不是也收了礼金吗,怎么又不觉得李家是商家,我是女子掌家了?”贞娘问道。
“那怎么一样,你捐资助学,别人就要承你的恩情的,以后是要还的,说句彻低的,他们要以半师之礼相待的。而上回开业时写文,你也说了是礼金,礼金是他们应得的,就好象有许多的文人士子还去帮着妓家写持填词,所得的便也是礼金,这个算是雅事。”韩柏道。
韩柏如此一说贞娘倒是明白了,也就是说自己这身份还不够资格捐资助学。
“那如果我把这种捐资助学换成一种礼金的方式呢?”想了一下,贞娘反问。
“说说。”韩柏不太清楚贞娘的具体想法,便问道。
“你们学院每年都不是都有文试的嘛,以后但凡是文试的前三名,我李家设一个延年玄玉礼金,前三名的能得到不等的礼金以及笔墨纸砚。”贞娘道,不用说了,这会儿她又搬出了后世的奖学金。
其实这种礼金这时代也有的,不过不是平时的文试,而是三大学试的魁首,府试,乡试和会试,尤其是会试,进士及第,那榜文一出,多少商家待在榜文下侯着,到时钱和女人砸下去,能砸的人头晕。
不过,贞娘这个延年玄玉礼金就是要在学院里形成一个惯例,以后只要延年玄玉礼金在,那她李墨的名气就在,这就是广告。
“嗯,这个法子行,走,我们去找赵学谕,一起跟他说说,这些事情只要他首肯了,就没什么问题了。”听得贞娘的盘算,韩柏觉得行,于是两人也不多待,收拾了一下一起去应天书院,找赵学谕。
有人捐墨还有人出资给学子发奖金,这样的事情,赵学谕自也没有不应的道理,另外,赵学谕还写了一份请折子,将李家这事报了应天府衙,这也是衙门教化之功。
教化历来是衙门政绩的一个标准。
如此一切办妥,虽说李家又捐失了一笔银钱,但回报却是可以预期的,所以,这钱花的虽有些肉疼但也是开心的。
最后韩柏被几个同窗给留下了,贞娘便带了小丫回家。
出了学院不远,便是廊坊。
廊坊是由朝廷出资修建的,供外地商人居住,而一些外地官员初到南京,也会在廊坊居住,因此,住在廊坊这处的颇有一些有钱的商人或一些亲近官员。
于是一些破落户便在这里面找到了商机,他们祖上或是有功之臣,或是有名望了学士,家里都留下一些值钱玩意儿,如今破落了,也只好拿出来卖,就好比后世,京城的八旗子弟破落户一样,靠着卖祖产过活。
而不论是商人或是一些新进的官员,对这些东西也多是有些兴趣的。
于是渐渐的,廊坊就形成了一个廊坊集市。
贞娘带着小丫出来,天上的小雨已经停了,阳光也出来了,已是初夏,天气微有些热,但因着之前小雨的原因,空气倒也十分的清新,明朝的天空又格外的蓝,贞娘便有些逛逛的兴致,便带着小丫朝廊坊集市过去。
没想到一进廊坊集市,就看到那曾一品在不远处摆了一个写字鉴墨的摊子。
显然的,这位在田家的封杀令下,到如今还没有找到东家,这是开始自力更生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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