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副宾主尽欢的样子,显然是某些人极为不愿意见到的。比如楚绝、比如脸色比他还要更难看几分的曾孙子楚凡。楚绝暗中运足了罡气,重重的“哼”了一声,不仅盖过了响彻宴会厅的掌声,更是将宴会厅内但凡功力未到地罡之人震得双耳一阵刺痛。
上官天等人自然也不能在这种时刻示弱,不然岂不是平白辱没了上官家的威风,上官厉、白清河两人也是即刻将手掌贴在了上官天的背上,精纯的罡气疯狂注入上官天体内。
有了如此助力,上官天也是心生豪气,双掌虚空连拍,一阵阵略显炽热的掌风眨眼间吹散了楚绝发出的音浪。尽管这一场暗中的较量看起来两方似乎是平分秋色,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上官天的修为显然是远不及这位楚家的神秘老者的。
要知道,上官天的头上那可是始终顶着天罡第一高手这一光环的,如今看起来竟然似乎不是楚家这位神秘老者的对手,这样的事情若非亲眼所见,众人一定无法相信。
不过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众人再做怀疑,所谓眼见如实便是此理。白落云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细微的神情变化也是一样没能逃过他的双眼。
情知事情如此下去,天罡城里这些大多是些墙头草的中小势力怕是会全数倒像楚家一方,那样的话,形势无疑会对上官家更为不利。
白落云对此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稍稍用力握了握上官遥儿较小的手掌,柔声说道:“遥儿,你先到后面去。”
上官遥儿的眼神中虽然带有浓浓的担忧,但还是极为乖巧的没有开口,只是听话地点了点头,起身向台后走去。
白落云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上官遥儿,直到其进入内院深处后,方才猛然转过身来,目光颇为不善的看向楚绝,沉声说道:“前辈,今日好歹也是落云订亲的喜庆日子,不知前辈事前冷哼一声是为何故,若是前辈觉得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直说便是,落云自当改进。不过,若是单纯是为了要让落云难堪而来,那落云虽然明知不敌却也要再向前辈讨教一番。只是落云有些担心,如果连右臂都没了的话,前辈今后的生活怕是会很麻烦啊,出于为前辈考虑,不到万不得已落云真是不想走到那一步呢。”
白落云说出这段话的同时,楚绝的神情接连变化,而当白落云最后说道右臂那里时,楚绝更是直接将身下所坐靠椅的把手捏成了粉末,周身散发出一阵极强的杀意。
白落云对此并没有多在意,毕竟楚绝这老东西想要杀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那些只是为了道贺而来的宾客们可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了,当即都是被吓得面色惨白,心跳也是漏了几拍。
好在,仅仅是片刻的工夫,楚绝便是敛起的周身的杀气,再度摆出一张笑脸说道:“落云小友可真是爱说笑啊,老夫和小友可是一见如故,今日乃是特地为小友道贺而来,怎会无端给小友添乱呢。”
楚绝如此的忍气吞声倒是超出了白落云的预计,虽然觉得多半他是不敢在这里动手的,但白落云也没想到楚绝竟然能将情绪压制到这样的地步。
不待白落云答话,楚绝便是吩咐曾孙楚凡命灰袍人将那大木箱再度搬起,瞧那架势似乎是要直接搬到这主席台上来,楚绝的声音也是再次响起,“落云小友,这可是老夫我专门为你准备的贺礼,你可是一定要收下啊,不然老夫这面子可就没处放喽。”
此前上官天都是隐约闻得到箱子中隐隐的血腥味,白落云的嗅觉更是远胜于他,自然也是早有察觉。不过既然如今上官遥儿已经回了内院,而两家关系不和的事实也再算不得是什么秘密,白落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这木箱中究竟是何物。
因此,白落云也并未阻止这四位灰袍人,任由他们将木箱搬到了重重的砸到了台上,白落云一马当先站到木箱边,双手按在其上却并不着急打开,抬起头来遥望楚绝说道:“尽管还没有亲眼见到,但落云已然隐约察觉到了前辈这份厚礼的特别,真是有劳前辈费心了,落云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楚绝保持着之前的笑容,随意摆了摆手,说道:“哈哈,哈哈,区区薄礼何足挂齿,能令小友满意的话,老夫就心满意足了。”
白落云此次闻言只是象征性的笑了笑,并未答话。目光纷纷看向身后的父亲和上官家两位长辈,三人也是各自微不可查的对其点了点头,白落云这才掀起箱盖。
随着箱盖落地的声响,木箱中的“贺礼”一览无遗的进入了白落云的视线,尽管因为血腥味的关系,此前白落云便有所准备,但这一刻心中还是极为骇然,想不到楚家人当真残酷冷笑道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