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默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了,窗外鸟鸣啾啾,花香阵阵,凉风徐徐透窗而入,带来声声车马喧,这正是杭州最平常不过的一个早晨。
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管默言才终于看清了房内的情景。
这还真是个热闹的早晨呢!
床头趴着的是睡得正香的西门豹,那粉面桃腮,红唇微嘟的小模样,还真是诱人,男人也可以睡得这么秀色可餐,引人遐思,实在是罪过啊。
再看那厢,白逸尘靠坐在窗棂上睡得正酣,他单腿屈曲在窗沿上,另一条腿随意的垂向地面,两臂紧紧的抱着君子剑,那姿势简直比抱媳妇还要紧上三分。
什么嘛!管默言冷哼一声,调转了视线。
八仙桌两旁,一左一右的坐着两个人,两人虽没坐在一起,姿势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是各撑着一只手臂,拄着额头小憩。
两个人一个浓艳,一个冷然,皆是人间绝色。
花执念一袭湖绿色锦袍,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艳丽的跟个花魁似的,管默言不禁暗暗撇嘴,这个骚包的花执念,连睡着的时候都勾着一双桃花眼,薄唇似笑非笑的样子,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九儿身着墨绿色绣着暗纹的劲装,衣襟手肘间滚着暗色的金边,将他矫健精瘦的身材完美的展露,他白皙的脸庞显得有些清瘦,但绝不会让人产生瘦弱的错觉,反而给人一种凛然之感。
即便此时他是睡着的,但脸上的线条依然冷硬无比,生人勿进的气息十分浓重。
管默言皱眉,一个好好的落难太子爷,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花执念说他经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管默言没被折磨过,所以很难理解他的心情。
其实仔细想想,她最艰险的一次似乎就是一百多年前的那次,说起那事真的好遥远了呢,可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般呢。
那时候娘天天索命一样的逼着她修炼,她被烦的几乎发疯,索性趁娘去赴黑熊大叔的千年寿宴时,包袱款款,逃之夭夭了。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就被恰巧赶去东海赴宴的昆仑掌门遇见了,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呢,要说以她那点道行想要打败昆仑掌门,连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眼瞅着昆仑掌门那架势,她确定一定以及万分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她逃不掉,昆仑掌门绝对会杀了她做成灯笼的挂在山门前的。
此时再后悔不该甩掉娘亲独自出逃,显然已经为时已晚,不过管默言倒也不慌,既然强攻不行,咱还可以智取嘛。
她第一个百岁生辰的时候,娘曾经送给她一个法戒,别看这枚戒子古朴陈旧,但却是另有乾坤,危急时刻它可以释放出与娘相同的法力。
此时她不得不钦佩娘的未卜先知,才百岁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爱闯祸的主,这逃命的道具都给她准备好了,她要是再死翘翘了,估计她娘追到地府都不会放过她的。
思及此,管默言一面诈昆仑掌门娘马上就来了,一面暗暗寻好了退路,算好了时间她将戒子猛地一抛,人便转身钻入迷雾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