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
花执念不愿意再想下去。
管默言是什么又怎样呢?
与他何干?
她只要还是他的小默便好!
…………………
管默言其实一直可以听见白逸尘和花执念说话的,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她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她似乎很渴睡,浑身酸软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副誓要与床榻抵死缠绵的模样。
窗外
灯深露重
初春的夜里,还很有些寒意,清冷冷的月光顺着窗子倾泻而入,白花花的一片,刺眼的有些触目惊心。
管默言想着,才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睁开眼睛了。
她掀开锦被,赤着脚,踏着月光走出屋外,她知道,她此时能醒来,一定是娘来了。
果然
白亮亮的月光下,管九娘一袭红袍如血,无风自舞的裙裾飞扬,她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负臂立于院落中。
管默言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娘,她总觉得今天的娘有些说不出的不同,明明是一贯的打扮,但今天她就是觉得,原本那些平日里的艳丽火红,今日竟颓败的像是那死人的一抹残血,摊撒在空气中,凝固成紫红色的痕迹,空气中盈满沉默的让人窒息的败落之气。
“娘!”望着管九娘静静站立的背影,管默言有些沙哑的、迟疑的喊出了声音。
“娘!”望着管九娘静静站立的背影,管默言有些沙哑的、迟疑的喊出了声音。
管九娘慢慢的转过身来,她的动作真的很慢,慢到管默言几乎都能看见,她这一系列动作下的所有挣扎。
管默言苦笑,娘,你究竟再怕什么?
“娘,那日是你救了我吧?”管默言赤着脚,孩童一般的扑入管九娘的怀中,除了有些冰冷,娘的怀中还是一如既往的香软。
即使她那日昏迷不醒,也大约可以猜到当日的情形,花执念可以阻住那些道行尚浅的小妖,却是绝对抵不住那千年蛇妖的,现在他们三个人都还健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娘出手救了他们。
“死丫头,娘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你呢?”将管默言细弱的肩膀搂在怀中,管九娘的心微微扯痛,她的孩儿,她怎么能不疼呢?只是,纵然她再疼,也不能永远这样抱在怀中守护着。
“娘。”管默言的声音闷闷的从她的怀中传出。
“告诉我吧!”
“告诉你什么?”管九娘原本抚摸着管默言长发的手,瞬间有些僵硬,但是很快,她便掩住了自己的窘态,继续爱怜的抚着管默言的背。
管默言没有抬头,她仍将头深深的埋在娘的怀里,似乎故意不愿抬头见到娘此时脸上复杂的表情。
“告诉我,为什么我从一出生就要沉睡了千年,告诉我,为什么我每年的三月二十都会昏睡不醒,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样费尽心机的将我骗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