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尘凝视着管默言苍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不知该如何表述现在自己心中错综复杂的想法。
初闻管默言的说法时,他的心绪是异常混乱的,他想了很多是事,包括白家的血海深仇未报,但是他如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离开,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他遇上了,便再也割舍不掉。
感受到白逸尘在为她掖被脚,管默言抬起秀眼,虚弱一笑。
“小白,你怕死吗?”
白逸尘摇摇头,他略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情不自禁的覆上管默言冰冷的小脸,曾经的那些礼数和规矩此刻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有你陪着,我不怕。”
心里流动着莫名的悸动,管默言眉目舒展,苍白的笑容,竟美得倾国倾城,这样的笑容,白逸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累了就睡会吧,我守着你。”白逸尘的手指抚上管默言的眼眸,仿佛带着魔力,说不出的安心,竟让管默言真的阖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虽是极轻,但原本就心中有事的管默言还是醒来了。
“小默,你醒了。”花执念虽然满身的风尘,但不掩周身飘逸的气质,他俯身在管默言的床前,原本有些轻佻的桃花眼,此时竟盈满了深深的怜惜和深情。
“锁妖阵已经布好了吗?”管默言撑了撑身子想要起来,然而浑身软绵绵的却根本使不上力气,花执念见了,急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扶我出去,我要看看。”虽说她已经见识到了花执念祖上的睿智,但是现在三人的命都系在了一起,她不能等闲视之。
“我抱你出去。”花执念将管默言抱在怀中,漫步走出了草堂。
花执念知道管默言也是懂的奇门遁甲之术的,所以他边走边慢慢跟她解释着阵法的玄机。
“锁妖阵是由九九八十一名童男镇守的,这八十一名童男进阵之前,已经由光佛寺存了百年的金沙在身上画上了镇妖符咒,并用雄鸡血黑狗血还有童男血封住了周身大穴,以保一会进阵时不会被妖法迷惑。”
花执念说着,缓步走到了草堂不远的一处桌案旁,桌案上摆着香烛和指挥阵法的令旗,香案正中摆放着一座八脚支撑的方鼎,鼎身为青铜打造,因年代久远而显得斑驳,但管默言能感觉到鼎身散发出醇厚法力,一观即知不是俗物,想必是作为镇压阵眼之用的。
好似猜到了管默言的想法,花执念轻声的解释道:“此鼎名为司母戊方鼎,据说是女娲娘娘后人传下来的上古神器,是不是真有如此神奇,花某不知,但也确是花家的传家宝不假。”
管默言心中有些动容,此物确实是上古遗留的神器,想必一旦被外人知道了,必会招来不轨之徒据为己有之心,到时候江湖上血雨腥风,定又是一场不小的纷争,而花执念现在肯这样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是真的要为了她破釜沉舟了。
管默言微微点头,努力撑起眼帘,细细的打量着已经布好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