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完全不担心身后谁会捡起一块板砖照着他脑袋来那么一下似。
军官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大食堂,还是那种旧式、有窗口食堂,中间摆着一个高低不大平整大木头桌子,旁边是一圈长板凳,一条板凳上正好可以坐两个人,桌子上有七副碗筷,旁边有馒头点心油条,还有一大盆浮着油花面。
刚从“迷踪森林”“灰色迷宫”和“僵尸大战”里逃出来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发现自己这回又穿回了“上山下乡”场景里。
陆青柏冷笑了一声,用筷子戳了戳桌子上馒头,抬起头问:“同志,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致幻剂吧?”
军官友善地笑了笑:“培训班里条件有限,粗茶淡饭,大家不要介意,不过累了一晚上了,还是多吃一点吧。”
陆青柏脾气上来了就要不依不饶,苏轻按住他,露出一张若无其事笑脸:“一大清早就起来,也辛苦你了,这么多东西吃不完也浪费,不如和我们一起吃?”
——这才是真笑里藏刀。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军官扫了他们一眼,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sT培训班有第一天晚上就下猛药传统,第二天早晨容易出各种情况。他看苏轻那模样,就知道自己不坐下来,这帮人不会有一个动筷子,于是自己去窗口取了一副餐具,和他们一起坐了下来,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面条,大口大口地吃下去。
胡不归这才垂下眼,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几个人陆陆续续地拿起了筷子,唯独苏轻不着急,他兜里装着营养剂,吃不吃都不大要紧,一边用筷子挑着面条玩,一边打量着坐他对面军官,开始问:“同志怎么称呼?”
“姓钟,钟石梁。”
“哦……那我叫你钟大哥不要紧吧?”
钟石梁看着他笑了笑:“叫我老钟也行。”
苏轻弯起眼睛笑了笑,用筷子自己碗里戳了几下:“我们参加培训,是上面安排,按理说呢,组织让我们怎么样,我们就应该怎么样,不应该多问什么,您说是吧?”
胡不归没阻止他,任由这位御用外交官自主发挥,只听他真事似叹了口气:“可是呢,您看我们这队伍,也是组,平时总部出任务时候都要开始重磨合,好多事配合不好,我就有个担心,万一我们这群人让组织失望了,怎么办呢?”
钟石梁放下碗,不动声色地看着苏轻,心说别看这位小同志年纪不大,可真是得了熊将军真传,嘴上说:“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培训中心一定自己大努力辅助大家成功完成本次培训。”
“是是,还得多劳您费心。”苏轻顺手给钟石梁夹了一片肉,放他碗里,可惜纪律限制,桌上没酒,不然估计他现就站起来推杯换盏了,“我这不是穷操心么,唉,不瞒您说,我本人就没受过什么正规军事训练,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了点什么,战战兢兢,嗯,比较不自信。”
方修一口面条汤险些呛嗓子里,胡不归端起碗,挡住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饭桌上寂静无声,其他人负责喂饱自己,苏轻负责和钟石梁套近乎,一顿饭下来,不知道还以为苏轻跟钟石梁是认识了好长时间铁哥们老战友。
说着说着,话题绕回来,苏轻就一脸真诚地愁眉苦脸:“本来就没底,还参加这么高规格培训,我就胆战心惊了。”
钟石梁问他:“有什么没底呢?”
“我连培训内容都不知道呀,老钟你看,我从小体育考试就靠同情分过关,这要是来个五公里负重越野跑,我还不直接去见马克思么?”苏轻睁眼说瞎话,“再者我还听说军队里有心理素质训练,我那心理素质啊……咳,就别提了!”
他说着,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还熟稔地给钟石梁递了一根,被钟石梁摆手拒绝以后,就眯着眼睛摸打火机去点,还没来得及把他昨天晚上熄火破打火机晃悠出火来,烟就被胡不归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夺走:“大早晨,不许抽烟。”
苏轻偏头看了他一眼,抿抿嘴,居然罕见地没有表示任何异议,老老实实地又把烟盒塞回自己兜里。回头继续跟钟石梁说:“您不知道啊,我还认床,昨天晚上一没睡好,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多树都成精了,玩命地后边追我,吓得我屁滚尿流,现腿还软着呢。”
钟石梁就看着他笑了笑:“你昨天晚上做不是梦,是进了培训班‘多频变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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