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苏轻被两个不知道哪个星球来绑匪给扛走了以后,他家那本来就没关严门,再次被不明分子推开,推门是一个长得挺精神青年,穿着一件夹克,拉链敞开着,露出腰上若隐若现两把枪轮廓。
青年身后跟着一个姑娘,个子很高,梳着马尾。
门本就是开着,轻轻一下就自动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青年把枪拿出来,对姑娘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搜索了一圈,没人。
青年皱皱眉,对着手腕上手表说:“胡队,我和秦落到了,没人,门是开着。”
片刻后,“手表”里传来胡不归声音:“收到。”
两人悄无声息地又重退了出去。
苏轻再次醒来,一睁眼又是满眼惨白,他愣了片刻,猛地弹起来——想起来了,这是被人绑架了。绑架犯把他丢到了一个没有窗户小屋子里,没绑着他,再一低头,身上衣服一件不少,连裤兜里三十二块零五毛零钱都还。
苏轻抽了抽鼻子——还是真着凉了,爬起来,吞了口口水,病急乱投医地开始心里数羊,好像这招不但管催眠,还能让人镇定下来似。
别说,还真有点作用,数到三十八时候,苏轻许久不曾工作过大脑终于勉为其难捡起了本职工作,他困境里超常发挥,忍住了害怕,开始四下打量,琢磨着自己状况。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点动静,苏轻仰头望见墙角地方有一个监视器,随着他小房间里走来走去,跟着如影随形地左摇右晃,像是一双隐藏暗处眼睛。
苏轻清了清嗓子,面对着监视器站好,双手背后,挤出一个笑容来,诚恳地说:“大哥们,我只是个无业青年,没家没业,没犯过法,没偷税漏税过,连打架都是三四年前事了……当然,跟广大公安干警也没啥关系……”
他想着,甭管绑架他人是谁,先把两边关系都撇清了,这点小机灵还有,苏轻一紧张就话多,好像不停地说话能缓解小腿抽筋症状似,继续啰嗦:“那啥……您看,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保证,无论是打晕我那位大哥,还是戴墨镜那位大哥,我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就是看清楚了也不会四处乱说,您看我真诚眼睛!”
他说着还往监视器附近凑了凑,监视器没有扩音功能,只是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苏轻抓抓头发,绞脑汁地想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哦……不会是因为我老爸吧?哎呀,这您就大错特错了,我老爸是有几个臭钱,可那早跟我没关系了,老头跟我断绝父子关系都两年了,他老人家早就放出话来,说我就算蹬腿死了,他都不给我哭一声,您绑架我跟他要赎金没用,他巴不得有人替他清理门户呢——啊,当然,我意思不是让您……”
苏轻废话说到这,戛然而止了,因为小小囚室门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前面是一个穿着西装中年人,四方脸,三角眼,看人时候狠狠,身后跟着一个鼻梁上架着眼镜斯文男人。
苏轻愣了愣,反应过来,知道这二位就是劫匪大哥了。
看多了港台警匪片脑子里立刻反应出一句话——完了,他们没蒙住我眼睛,一般看见了绑匪长什么样倒霉蛋下场都只有一个,被撕票。
然后苏轻做了一个下意识动作,他一把捂住眼睛,扭过头去:“我什么都没看见,哈哈我这眼睛有点问题,一见强光就流眼泪,哎哟我这泪流满面,您长什么样我压根没看见。”
戴眼镜男人忍俊不禁似笑了一声,他笑起来就不像坏人了,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模样好像个年轻大学老师,倒是旁边那位四方脸冷哼了一声,开了尊口:“老实点,问你什么说什么,再废话宰了你。”
苏轻点头如捣蒜:“是是,您说了算。”
“你和胡狼什么关系,和归零队那帮狗杂种们又是什么关系?”
苏轻捂着脸手没敢放下来,一听就傻了:“大、大哥,您说谁?什么队?”
戴眼镜男人轻轻地推了推自己眼镜,耐心地问:“今天早晨,和你一起离开旅馆、还替你开车门男人,是你什么人?”
苏轻脱口而出:“我嘞个去,不带这样吧,酒吧里钓个人一夜情也能出事?我、我跟那个、那个什么胡不归一点关系也没有,真,您看我真诚眼睛!”
他一激动,忘了捂眼睛,把两只手放了下来,扫见戴眼镜那位似笑非笑模样,心里一凉,立刻又把手抬起来了:“我这双眼一千多度,忘了戴眼镜,还有点青光眼,不大管用啊您三位放心。”
为了取信于人,还故意说错一个数……
四方脸男人一皱眉:“胡不归?”
“十有**是假名。”戴眼镜说,好像挺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苏轻。
四方脸男人低声问:“他胡说八道呢还是真?”
“真啊大哥,比针尖还真!”苏轻惨叫。
戴眼镜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判断说:“应该是真,至少从他情绪里,我感觉不到一点撒谎迹象。
四方脸男人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低声骂了一句:“娘,好不容易单独缀上胡狼,又让他发现了,跟姓桂说,下回他要是再敢打草惊蛇,老子把他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