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下的那道灰色手印,顾笑生很震惊,脸色有些苍白,他认得这手印是什么,知道咒命师就算湮没在历史尘埃中,可他们的武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化解的。
这堕天魂禁法,顾名思义,便是将修行人的真命天魂从无尽星海里震动坠落,使得那人再也没有半点修行的可能性。
即便是那位“天下医”亲来也束手无策。
除非有人能够挡住。
他连洗尘都没成功的力量肯定无法挡住
神庙里的那几位大神官们应该能破,但大神官们在神庙里常年不出,谁能来援?
谁又能来救他这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只有自己救自己。
顾笑生举起手里那把寻常的长刀,刺向了那名黑袍人的胸膛。
他的动作很笨拙,给人的感觉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噗的一声闷响,长刀扎进了黑袍人的胸膛,刀尖轻微的颤抖着,瞬间撕裂脏腹,穿透了对方的身躯。
看得出来,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诡异的是,刀身并没有鲜血流淌滴落。
黑袍人没有理会,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脸上的细微血珠流淌成小溪,在紧皱的眉头处写出一个愁苦的川字。
即然注定会死去,疼痛万分,那又如何?
目的达到了不是么?
但顾笑生刺的不止一刀。
他缓慢拔出长刀,然后笨拙的将刀口对准黑袍人心脏部位,用力扎了下去。
随着他的动作,脸上浮现出的繁复纹路在某种更深暗的灰意侵蚀下,快消融。
黑袍人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热,那股热度竟然变成了滚烫。
在他的真元玄门之中,现在只剩下天地元气汇聚而成的荡漾湖泊,那股滚烫的热度就像一条破浪的灰线,快的前行,所过之处湖水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度蒸殆尽,然后露出隐藏在水底的湿土来,却在瞬间便是干涸成狰狞的沟壑。
有一颗星辰从夜空中静悄悄地划过。
他下意识里向下望去,看见一道灰纹缓缓在手臂上浮现,然后蔓延到胸间颈处,最后汇聚到了额头上。
如果有一面铜镜在这里,他一定会惊恐现,那些灰色构成的繁复纹路,鲜血侵染,看着就像是一个手掌印在了天门盖上。
黑袍人不可置信盯着手臂上渐渐深沉的灰纹,满是血水的脸上显现出一抹荒谬错愕的神情。
他慢慢无力跌坐在地面的木屑碎石间。
即便是修行人,即便是启用咒命禁器的修行人,在心脏被刺穿后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操控自己的真元识念。
他与星海天魂的那无形的联系,就在他跌坐的那一刻戛然断裂。
顾笑生大口喘着粗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怀里拿出一面铜镜,认真观察着脸上的气色,现并没有想象中的灰纹后,转身看着东方霸道等人,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然后,他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