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错,只是强者做自己能做的,而弱者做自己必须做的,弱,本身就是错……
朱鹏是被两旁铁甲卫士列阵迎入的,尽管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搞什么鲜花抛洒红毯铺地的花活,但两旁卫士恭敬眼神里那由衷而发的敬仰与畏惧,却是谋杀许多权力者虚荣心最完美的毒药。
只是,朱鹏从来都不在意这方面而已:“枪杆子里出政权”“唯绝对力量至上论”,这是永夜大秦帝国一次又一次向民众灌输的理念,也因此,整个帝国拥有着愚民政策模式下。任何政体国家都无法拥有的可怕活力与进取精神。当然,各种争斗、谋杀甚至叛乱也因此稍多。
“鹏哥,这次怎么这么舍得回来。离上次回来还不过半月呢。”
一道轻盈的倩影穿花般绕过那些铁甲卫士,飞似的扑来。只是朱鹏身形不经意的稍稍一顿,并不明显的动作却自然打断了女孩的节奏,让女孩本来预计要扑入朱鹏怀中的身形停在了他的身前。
只是,那女子的反应也是极快,顺势便挽住了朱鹏的臂肘,显出一股自然而然的亲昵温柔。
看着身侧的女子,朱鹏显得有些歉意也有些无奈。她一身淡紫色的连衣纱裙,露出浑圆的双腿包裹在黑色的裤袜中,精致的面容细腻的肌肤,一头墨似的黑发瀑布般洒下。显不尽的风流纯稚,若不是那一双煞气难藏的凤目过于凌厉的目光,便是朱鹏也想不到此时温柔轻笑抱着自己臂弯的美丽女子,是刚刚狠决射杀三人的女统领。
“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换衣服再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其实没必要这么做,我理解的。”
有些怜惜的拍了拍身侧女孩的脑袋。尽管明知道不应该如此温柔,但朱鹏就是忍不住的轻叹,一个在地球时代光明开朗的女孩,在短短时间内就转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辣手玫瑰,其间转变又岂是轻易?
一个女孩子想在这近乎末日废土的地球上活下去。甚至活得好,单单是强力者的庇护也是不够的。
为利益亦或美色不顾一切的亡命徒过去有,现在更多,将来想来也不会少,莫看方盈月现在对别人狠,其实若换她在那弱者的位置上,焉知旁人不会更狠?
朱家堡内,一群约莫五十个多个五六岁的小孩,不论男女都被脱光了衣服,只留下一件裤衩遮羞,列出两队,光着脚,绕着雪地里的几个大雪堆奔跑。淡绿色的辐射雪浸着皮肤,带来阵阵烧炙似的痛。
他们的身后,一个瘸着一条腿的男人持着棍子,大声地一阵阵吼道:“跑!不准停止!在这个艰难的世界上,想要存活下来就必须有钢铁一般的身体,就算是再冷再疼,也要有这样的觉悟!”
“像那种懦弱的人,胆怯的人,是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你们要成为统领那样的男人支撑起一个家族,从现在开始就要认真的面对这个世界!”这一刻一个小孩跌倒在地上,因为寒冷与辐射小腿肚都变了颜色,冻得发紫发绿,不停地抽搐。
然而那个持着棍子的瘸腿男人,立即扑上了上去,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地挥棍抽打,冰冷怒斥道:“即便身为堡主的孙女,也必须有时刻面临死亡的觉悟,爬起来,继续跑!想想你的父亲,你想做一个和他一样的失败者吗?”
那小女孩咬着牙,努力地撑着身体,想爬起来,却又僵硬地跌回地里,嘴里满是冰雪。
持棍的男人仍毫不留情地鞭打着她瘦弱的身躯,吼道:“以一个失去家园、失去故乡、甚至失去祖宗与姓氏的身份,到处落魄流离的身份,以这样的身份,你还有什么资格趴在地上不站起来?
你已经失去了一切,只有这副身躯可以依靠,以死的勇气拼命磨练它吧,朱樱,站起来,站起来!”
那小女孩哆嗦了一下,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稚嫩却又绝烈地吼叫一声,不顾一切地从地上冲爬起来,发疯地跑向雪地。
旷野的另外一角,一群数量少了一半的十多岁的孩子,被列为两排相对,手里持着木制刀盾惨烈地互相厮杀,没有留手没有犹豫,甚至一招招直击致命的要害,直到打到对手昏厥为止。
再远一点的地方,二十多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对的便是一个个成年的对手了,他们双手持着真正的铁刀与盾牌,面对着一个个野蛮、肮脏,眼神之中甚至冒出绿光的健壮男人……或者说野兽。
一名披着整洁白袍的中年男人,在这漫天大雪中双手入袖,尽管只是站在那里,却自有一种静若沉渊的气势,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那二十几个强壮的男人才不敢妄动,在这个食物严重匮乏的年代,便是朱家堡的卫士也很难长得像他们这般强壮,因为朱家堡是禁止食人的,长期食用谷物的自然没用长期食用血肉的存在强壮。
短短数年而已,地球地狱般的环境已经将整个人间拖拽到了炼狱,很多人为了活下去,已经完全放弃了身为“人”的一切底线,食人者有很多死去了,但更多的却活了下来。
他们或者说它们放弃了一切,只是单纯为了活下去,很多因为吞食同类的生物毒素与辐射死去,但也有很多因为足够的营养与辐射的锻炼,渐渐得到了变异,变得更强壮,更凶残,也更加的没有人性。
前段时间便有这样的人兽群来攻击朱家堡,却被长年锻炼武艺的朱家堡强者轻易击破,斩杀擒获了许多,少部分温驯的被当成了苦工奴隶,而大多数却被朱家堡的小辈用以练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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