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杆戟舞动,卷起重重戟云。
有几名敌将纵马而来,却连两三个回合都撑不住,便被曹朋斩于马下。
“令明,依令而行。”
曹朋挑杀一员敌将之后,与迎面而来的庞德照面。
火光中,庞德杀气腾腾,虎咆刀犹如阎王帖子,杀得敌军血流成河。听到曹朋的叫喊声,庞德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他想起了曹朋在之前与他的叮嘱,连忙答应一声,调转马头就走。
远处,一队敌军呼啸而来。
火光中,当先一员武将,年纪在四旬上下,却已两冀斑白。只见他身披铠甲,掌中一口长剑,在火光的照耀下,挥剑大声呼喊:“休要惊慌,休要惊慌……我乃中郎将麇竺,曹军人数不多,挡住他们,随我拦住他们。”
麇竺?
曹朋眼睛一眯,面具下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森然冷意。
“虎龘骑,冲锋!”
他大吼一声,胯下狮虎兽发出龙吟虎啸般的长嘶,驮着曹朋便向麇竺冲去。仓促聚集来的弓箭手,在麇竺的指挥下,立刻开弓放箭。只是,面对全身上下被铁甲覆盖的曹朋,那呼啸而来的箭矢,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曹朋舞动画杆戟,犹如离弦利箭,朝着敌军就冲去。
有道是,将是兵中胆。
主将一马当先,那些经过严苛训练的虎龘骑骑士,又岂能落后。
他们的坐骑,全都是从山丹马场送来的西域大宛良驹。虽然比不得曹朋的狮虎兽,可是这爆发力之强悍,远远超过了普通的骑军。试想,曹操集中了全部力量,才堪堪训练出了三千虎龘骑。
其中一千,而今留在曹操身边。
剩余的两千虎龘骑,就集中在这小小的长坂坡上。
虎龘骑分为四队,每队只有五百人。随同曹朋发起冲锋的虎龘骑骑士,只有一队之众。可这五百骑,却让许多人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那呼啸而来,俨然似天崩地裂般的气势,使得许多军卒吓得大叫一声,丢了兵器扭头就走。箭矢伤不得对手,一旦冲过来,那就是必死无疑。
麇竺也不知道,这支诡异的骑军,究竟从何而来。
所有人都带着面具,而当先那员大将,更使得麇竺产生了一种极为荒诞的感受。
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唐猊宝铠,腰系狮蛮玉带,黑色披风,掌中一杆画杆戟……除了那匹马有些不同,俨然就是那虓虎再生。麇竺当年在徐州,可是没少和吕布交锋。吕布那一身行头,实在是太熟悉了!而无数次恶战,更使得麇竺对吕布,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惧意。
吕布,又活了?
麇竺也被这当先冲过来的曹朋,吓了一跳。
好在,他胆子也算大,并没有被吓得丢了鬼……拔剑厉声吼道:“何人与我取敌将首级?”
“糜中郎,某家愿往。”
麇竺话音未落,从身后便冲出一员大将。
此人跳下马身高在七尺六寸左右,胯下马,掌中枪,风一般迎着曹朋就冲了过去。麇竺认得那人,名叫苟安,南阳郡人士。原本是悍匪张武的手下,后投奔刘备,更献上了张武坐骑,的卢马。
这苟安也算得是武艺高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显露。
而今麇竺一声令下,苟安跃马拧枪冲出。他双脚扣死了马镫,身体在马上微微弯曲,犹如一张大弓。眼见着就要冲到曹朋跟前,苟安突然大吼一声,长身而起,手中大枪扑棱棱一抖,呼的直刺向曹朋。这一枪,可称得上是凝聚了苟安全部的力量,快如闪电,迅若奔雷。
哪知道,曹朋连看都不看一眼,画杆戟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诡异的圆弧,铛的劈在苟安枪脊之上。一股巨力,从那大枪上传来,只震得苟安两榜发麻,虎口迸裂,鲜血淋漓。苟安大叫一声不好,弃枪拨马就走。可你已经送到了跟前,又怎能走的如意?曹朋大戟崩开了苟安的兵器,另一只手却顺势从胯边兜囊中,取出一枚铁流星,抬手发出,唰的便飞向苟安。
这铁流星一出来,麇竺可就认出了曹朋。
他大叫一声,“苟安,小心!”
苟安正催马狂奔,忽听脑后金风响起,耳听麇竺的叫喊声,他下意识回头一看……
铁流星正到了他的面前,苟安闪躲不及,被铁流星正砸中了面门。而今曹朋手里的铁流星,和当初所使用的铁流星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是份量上就变重了许多。在凉州时,曹朋的铁流星也就是一斤左右,可现在,却足足有两斤重。体积没有变化,可份量却重了许多。
而曹朋在经过荥阳三年鬼薪之后,一身武艺已趋于大成。
这一记铁流星飞出,夹带着近百斤的力道。只听啪的一声响,那铁流星狠狠拍在苟安的面门上,把苟安的面门,生生砸的凹陷进去。苟安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尘埃。狮虎兽呼啸而来,铁蹄狠狠踏踩在苟安的胸口,把苟安的胸骨踩得粉碎。随后,五百虎龘骑呼啸而过,只留在地上一滩烂肉。
苟安一招毙命,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军卒们,顿时变得更加惊慌。
麇竺虽然拼命的召集军士,可眼见着虎龘骑越来越近,那些军卒齐声发喊,扭头就跑……
“糜中郎,大势已去,速走。”
几名亲随大声呼喊,麇竺无奈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曹朋,大叫一声,拨马就走。
他这一走,也使得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四千虎豹骑,加上曹朋那八百亲随,不足五千人,却把个聚集了万余人的长坂坡,搅得天翻地覆。麇竺抱着马脖子,狼狈而走,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模糊。
就在他刚松了一口气,以为危险已经过去的时候,忽听正前方马挂銮铃声响……
麇竺吓得激灵灵一个寒蝉,立刻抬头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