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被日语烂得要命的阿司给嘲讽了?!
不对,更严重的是,一反常态地念叨着要发愤图强的阿司,简直比恐怖片还要令人惊悚啊!
美作觉得自己简直无法理解对方总是容易突发奇想的脑回路了。
“我说过那话吗?”道明寺挑挑眉,信口敷衍掉了美作的问题,浑不在意地耸耸肩,腔调里满溢的是极其欠揍的自傲:“语言只要学一学就好了。像我这样完美的男人,对付小小的英语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cash。”
过去他又不是真学不好,只是没心思学而已。
“是case好不好,好不好!!!”
光是纠正就快要疯掉的美作仍旧不死心地继续劝着:“我建议你还是别着急了,历练是要一步步来的,你连路都走不稳就想跑,本身就不现实!而且你跟你爸多久没联系过了?!你恐怕都记不清了吧!”
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类淡定地喝了口变得半温不凉的奶茶,慢吞吞地放下杯子,一下子扭头看看这个,一下子转身看看那个,倒是一副很自得其乐的样子。
“好了阿玲妈妈,放下你满肚子的多余忧虑吧。”西门懒洋洋地道,“这桩事情上,我倒是支持阿司,”一边这么附和着,他还一边一心二用地给类剥了颗圆溜溜的紫葡萄,将饱满的果肉塞到默契地张开些许的唇齿间后,颇具深意地笑了笑:“反正我们这些企业家二代总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这也是所谓‘宿命’吧?你迟早要去纽约的,谁叫道明寺财团的总部就在那里,早早过去接触相关事务,对你那暴躁又不稳重的性格也是种很好的磨砺。”
“喂——你说谁的脾气暴躁又不稳重啊!”道明寺危险地眯起了眼,面部肌肉的些微变化也牵动了肿痛的掌印,一阵阵抽痛抽痛的,他却像屏蔽了痛觉般无知无觉的。
西门恍若未闻地撇撇嘴,继续开开心心地亲自剥水果皮,伺候类去了。
“英德呢?既然时间那么长的话,你只能申请退学了。这还将会是第一次F4长期不在一起行动!”美作或多或少地情绪有些低落,不由得低低地感叹着,话语里流露出浓浓的伤感和怀念:“我以为大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聚在一起,想不到那么快就要各奔东西,更没想到,最早离开的居然还会是你。真的不再重新考虑一下吗?”
道明寺的脸色也不好看,却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无计可施的美作长叹一声,猛地想起了一直保持缄默的类,连忙转身道:“类,你也劝一劝阿司吧。”
“没有你去管‘校园纪律’,英德估计要变得不好玩了。”赶在类开口之前,西门便顺口接道:“好消息是,我跟类独处的机会又多了很多,最赞的是,要少一个讨厌鬼在眼前晃来晃去啦。”
“你这家伙,我要杀了你!!”
额角青筋直跳,道明寺看上去很想当众海扁西门一顿,结果才刚挽起袖子,就收获了类淡淡的一瞥,只好空放着狠话:“做梦去吧——我绝对会经常打电话回来的!”
类:“阿司,我——”
道明寺却突然举手挥动了下,示意类别继续往下说,空闲的另一手则捂着高挺的鼻梁,宽大的手掌一并挡住了他下半张脸的表情变化:“类,你也不要劝我!无论是谁说了什么,我都会后天一早就上飞机的。”
类静静地看着他,茶褐色的眼明亮纯净,仿佛隐隐透着一丝不舍。
道明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竭力克制着往前一步紧紧地抱着类和大声说‘我不去了’的冲动,强迫自己别开脸去,被挡住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体谅我,如果一直呆在这里,我就不能保护——”
类无辜地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地打断了他的真情告白,给道明寺送上会心一击:“可我根本没打算劝你不去啊。”
急着诉衷肠的道明寺霎时就被西伯利亚刮来的寒风给结结实实地冻在了原地。
类的眼里哪里有不舍?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看着道明寺酱紫色的尴尬神情,西门憋笑憋得肩膀都抖个不停,手拼命捶打沙发靠背。
“去陌生的环境训练几年,对你一定会有所助益的,况且有一向沉稳可靠伯父在旁指导,提供诸多极好的大条件,我不担心你会出任何控制范围外的状况。”
类冷静又客观地分析着,颇满意地点点头,温声叮嘱道:“希望你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争取给总部的人留下好印象。别又任性地闲晃了几天,象征性地上几次班,得罪一大堆人,最后因为不习惯而闹脾气要提早回来就好。”
道明寺不服气地表示:“…………我才不会。”
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心凉透顶,连说更多的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心里气苦,倒是美作和西门这两个旁观者一听就明白了类的用意——这是多么浅显的激将法啊。
正当他呐呐无语的时候,类鸦翅般浓密的睫轻颤,凝视着沮丧不已的道明寺的茶色眼眸里蕴含着浅浅的笑意,俊美的脸庞上缓缓绽放出一个绚烂又柔和的笑来。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只要是你自己想做的、想改变的,就安心地放手去做。不论成败,我们都会做你永远的后盾。”
说完这话,类主动走上几步来,当着脸色各异的F2的面,笑着吻了吻道明寺那青紫得一塌糊涂、此刻还特意板着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惊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