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翰所拿出的那块三七,若在平时,作用也不算特别大,但偏偏在今天下午,它却成了保住伤者xing命,从而也保住段向远向不失手的名声的及时雨!虽然当时,段向远满脑子都是如何救人,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此时事过,再一回想,段向远心里却着实出了一把冷汗。
幸好,幸好!
否则,万一少妇经过他的一番尽力救治,却依然因为缺少药物而失血过多,伤重不治,知情的人倒还好,但那些不知情的,或者是别有用心的对手,肯定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又特意把这件事拿来,当做攻击段向远的yin狠手段。
人言可畏!
所以,罗翰此举,不仅是救了少妇一命,也是帮了段向远一次大忙。
罗翰连道不敢:“段教授,要说帮忙,您帮我的忙还差不多!若没有您的截脉手法和云南白药,我纵有天大本事,那位大姐只怕也会一命呜呼!我和她虽然非亲非故,却也不愿意见到她就这样带着无比的遗憾和留恋,告别可爱的女儿和深爱的老公,无奈地离开人世,那样我心里同样也会不好受。”
事实上,罗朝自己也不确定,如果没有了段向远,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救助,真的到了危急关头,自己是否会把须弥戒里所有的三七都掏出来,给仍有一点清醒的少妇涂上去?或者,如果三七也不顶用,那么,自己会不会把农大叔所赠的那瓶极为宝贵的万年空青石ru给少妇服下去以延长生命。
事情没有走到那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
所以,罗翰很庆幸,这次,有经验丰富的段向远同行,没有让事情恶化到那最后的一步,让他面对艰难的选择。
“三七?什么三七?”这一路上,董老都没有机会和段向远沟通,闻言很疑惑。
“师兄,你知道,我们这一脉都有个习惯,随身带着创可贴和云南白药,所以这一回就用上了,但那位女伤者,因为创口在腿部的大动脉,我们又不是第一时间赶到,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我这一瓶云南白药用是全用了,甚至还用上了截脉的手法,却也没能完全止住血。说真的,当时我的心都凉了半截了,幸好,小罗及时提供了随身带着的一块野生三七,才总算是救回人家小女娃的命。”段向远眉头舒展,毫不掩饰自己对罗翰的欣赏。
当然,他对罗翰的欣赏,并不仅止于那块三七。
这一下午,罗翰和他虽是初次见面,但罗翰遇事的应急反应速度,指哪打哪的绝对服从,并不亚于他在京城医院里所带的那几位出身中医世家的弟子。可能,罗翰在专业方面还相当欠缺,但那于心不忍的善良,解决困境的开拓思路,当即立断的果决,却是那些出身中医世家的弟子们所缺乏的。
若不是罗翰年龄已大,过了学习中医的最佳时期,本身又是做生意的,摊子铺得挺大,段向远还真想收罗翰为正式弟子。
这年头,心xing好,天赋高,有耐心的年轻人着实难寻,罗翰可是真正的良材美质啊!可惜了!
董老大为惊讶:“是吗?小罗身上居然还带着一块三七?”
亏得他还以为,段向远这一路来对罗翰的赞许,只是因为罗翰的辅助工作做得很到位。
董君同样很意外,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立刻瞪得老大,相当崇拜地盯着罗翰:“罗大哥,难道你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罗翰顿汗——这小妮子还真敢想!
虽然董君那无邪而崇拜的眼神让他心里委实受落,不过此时,撇清干系才是最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