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作息时间标准的胤禌一到卯时三刻左右,就慢慢清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胤禌就察觉到身边还睡着个人,而且这人还和自己紧紧地搂在一起,腿也缠在一起......懵了好一阵,胤禌才记起之前发生的事。
而这个和自己睡在一起的人是谁,也在明显不过了。
昨晚他是喝的直接趴下了,估计之后太子是想送他回去休息,结果因为也喝多了的缘故,就迷迷糊糊的跟他睡到了一起。
胤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其他人同床,这种身体贴在一起的感觉......有些奇怪,而且他整个人都被太子给搂在了怀里,想一想那个场景,胤禌就感到无比的羞窘,他连忙把上半身从太子怀里拔出来,小声唤道:“二哥,二哥!”
“......嗯?”太子爷迷糊的应了一声,揽在胤禌腰背的手臂收了收。
猝不及防之下,胤禌的上半身又陷回了太子怀中,他有些无语的眨了眨眼,然后果断抬脚踢了踢太子,“二哥!你快起来!”
太子爷终于睁开了眼睛,立马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了一跳!
“!!”
只见他和胤禌正衣衫不整的搂在一起,身体互相胶着,连脸和脸之间也只差不到一寸的距离。而且胤禌此时又红着脸,一副羞窘的模样,于是太子爷脑袋一懵,下意识就想偏了——他他他他不会是酒后乱x对小十一下手了吧?!
胤禌可不知道太子这会儿脑袋里在想什么,他只感觉到太子的身体忽然僵了起来,呼吸也乱了节拍,料想太子估计也是被这场景给惊住了。
咳咳,还好他看不见,要不然估计也得受到惊吓。
发觉太子还没回神,胤禌有些无奈的伸手推了推太子,“二哥,快起来吧,这会儿估计时辰也不早了。”
“啊?哦、哦、孤这就起这就起!”被唤回了神,太子爷有些惊慌的松开手坐起身来,然后偷摸的在胤禌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痕迹后,心里松了口气。
气氛莫名尴尬,两人迅速的起床穿好了衣服,才叫下人送来了洗漱用具。
直到用过早饭,这尴尬的气氛才消退了下去。
这天,太子带着胤禌玩了整整一日,京城的娱乐场所,除了烟街柳巷和赌场之外,其他能去的娱乐场所,几乎都被两人逛了个遍。离别将至,胤禌的心头自有诸多不舍,不过他与太子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放纵和欢乐。
胤禌此次离京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了众人的,但康熙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理由,等胤禌离去之后,他就会对外放出消息,说胤禌是去五台山为大清祈福。
除了太子和四阿哥之外,其他皇子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宜妃也还被瞒在鼓里,康熙的意思,是暂且不告诉宜妃真相,要不然以宜妃的脾性,知道胤禌被人暗中下了毒,那还不得闹的乱了套了?
胤禌离京的这天,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是带小春子和岐山道人一起便装出的城,走之前还特地易容装扮了一番,把过于显眼的容貌修饰的平凡了许多,连衣物都十分普通。
除非是十分熟悉的人,要不然恐怕没人会认出他就是煊郡王。
在出了城门的那一刻,胤禌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尽管他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却浮现出紫禁城的景象——那是他深刻在记忆中,永生难忘的景象,也是生他养他的家。
无声的在心中向皇阿玛和额娘等人道了别,胤禌压下心头的不舍,扭头对停下脚步等待自己的岐山道人笑了笑,“老师,走吧。”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岐山道人的弟子。
岐山道人抚了抚胡须,笑道:“你且记住,一时的离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勿因不舍而心生杂念,才能让你的心境能顺利的提升。”
“是,弟子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便一前一后头也不回的踏上了路途,扮作药童的小春子亦步亦趋的追在胤禌身后,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渍,脸上也露出了坚毅的表情。
......
紫禁城里,康熙和太子遥望着远方,心下默默为胤禌送上祝福。
翊坤宫中,正在为胤禌亲手缝制香囊的宜妃忽然心头一疼,手上的针扎到了指尖,渗出一滴血来,在一旁侍女的惊呼声中,滴落在了那未完成的香囊上,沁出一团红色的印记。
三日后,康熙对外宣布了煊郡王已离京前往五台山祈福的消息。
几个月后。
山东省南部的一处名为临安的小县城里,一个毫不起眼的老道带着弟子和药童匆匆进了城,三人进了一间客栈后,药童就立马叫店小二准备了房间和热水。
这三人正是胤禌一行。
他们这一路出了京城,就顺着路走了下来,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路线和目的地,只是一路随意的走,路上如果遇到了身有病痛却无钱医治的穷苦百姓,便停留下来几日帮忙医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继续往下走。
只是这一趟来山东,却是事先就预定好的计划。
山东地形独特,所以气候也很独特,这里春季干旱少雨,夏季温热多雨,尤其是南部地带,更是年年夏涝,情况恶劣之下,极易引发大规模的疫病,岐山道人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山东走访,以便能及时的发现疫病并出手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