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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天幕的遮挡,天空中日落月升,六日的时光在众妖焦急的等待中悄然过去。
禁制依然没有丝毫改变,荒草依旧随风舞动,枯骨依旧横卧在草丛之中,可众妖却没了之前的模样。
老狐与杂毛精神萎靡的坐在草地上,靠着同样有气无力眯着双眼趴着的白犀牛。其他众妖也都是躺、靠、趴、倒一副濒死模样。
数十万的受罚妖怪经过斩仙之光与天兵的屠戮与围杀逃到乱葬岗的已数不足千,本以为仗着自身相对的强大能闯出去,可谁又能想到却被这个莫名禁制困的死死的,若不是天兵们有所顾忌,恐怕他们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老鲤!老鲤!”一个黄羊精推晃身旁的鲤鱼精,见对方丝毫没有反应便唤了几声。
“别喊了!留点气力吧!”不远处的一条青蛇精低耸着脑袋撇了黄羊一眼提醒了一句。
周围的一些妖怪有的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却没吱声,但更多的却是沉默与无视。
六天的时间,千只妖怪只有不到三百还在强挺着活着,其余的全部在体内灵气干涸后的绝望与不甘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禁制?竟能将灵气隔绝!”杂毛望着东方渐渐露出的红光,有些无奈,然后叹道:“我怕是撑不住了!”
老狐睿智的脸上也满是落寞,它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莫说杂毛,便是他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杨觉远趴在地上,望着前方过头的荒草,密密实实遮挡着视线,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荒草也吹动了他周身的毛发与嘴边的虎须。
六日的时间,他依旧是那样皮包骨,但却没有像其他妖类那样精神萎靡,濒死模样。
眼中先是淡淡的疑惑,眉头微皱,渐渐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的疑惑变成了惊喜、兴奋。
他感觉自己好像能感受到周围百米内的一切,不是用眼睛看,耳朵听,而是感受,一种很玄的直觉,有些不明白,却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哪怕是一颗细小的沙粒,被风轻轻一吹便会滚落很远,可他却能清清的知道他滚落的轨迹与方式。
揉了揉眉心的黑痣,他能感觉到这种能力的来源便是这颗陪伴自己两世的黑痣,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排除杂念,将这种莫名的感觉最大限度的扩散,阵阵莫名的气流波动自他身上荡漾开来。
一百一十米,一百二十米…………直到一百五十米,一股虚弱恶心感袭来,他知道到了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不再继续扩散,而是认真的观察起范围内的一切。
老狐已经渐渐闭合的双眼刷的睁开,土灰绝望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勉强的站起身,望向右方,虽依然是高草遮目,但却能感觉到那里与此处的不同。
身旁的白犀与杂毛也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皆是扭头向右面看去。
更多的妖怪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抬起头,都看向那里。
那里是一只骨瘦如柴的虎妖,一个自己给自己起了名字叫‘杨觉远’的虎妖。
只见他突然睁开眼睛,爬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堆乱石大叫,“阵眼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