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有什么资格评说山河困龙阵,我因修为有限,这阵的威力折去了十之八九,若让我太太姑姑来,你还想有命出来?”王芒不服气。
泰迟见他如此争强好胜,不再接话,一口一口的将盏中的酒喝完,桃花没了酒的滋润,颜色逐渐变得惨淡了起来。
“原来,再好的颜色,都是留不住的。”泰迟叹了一声。
王芒推推桌上的酒瓮,努着圆嘟嘟的嘴,说道:“把酒倒满,花就好看了。”
泰迟垂眸,接过王芒推来的酒瓮,将杯盏倒满。果然,桃花遇酒又复鲜活起来。
他怔怔的看着酒盏。
那个人也是爱酒的,小小年纪就缠着他酿五粮液、茅台等听都没听过的酒。根据她说的口味和香醇度,他查了不少古方,反反复复的酿制了上百次,才终得她展颜一笑:泰迟,你真厉害,这酒方可是人家的大机密,想不到你竟酿了出来!来,我们今天一醉方休!
而后,就是竹叶青,玉堂春,桃花酿……她最喜欢的是桃花酿,说喝着此酒,有如身处桃花林,醉人醉心。
自从她被紫霞道人囚困山顶冰窟后,他就再没有做过桃花酿。
同是阳春三月,桃花树下。伊人已不在,酒香仍隽永。
今日若不是闻到熟悉的酒香,乱了道心,他断断不会寻来兴师问罪,而眼前这一对孩子,就仿佛是昨日的他和轩辕静,还有那只碍眼的狐狸……
寻道问因果,因果为何物?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躺在桌边的莫小鱼身子一挺,紧紧抱住红木雕花桌子的桌腿,激动地涕泪横流,虽哭得伤心,眼睛还是闭着的。
泰迟和王芒对视一眼,正要有所举动。
只见莫小鱼嘟着嘴,恶狠狠的往桌腿上亲去:“妈妈!我爱你!啊!……”
一声惨叫。
泰迟和王芒均不忍直视,转过脸去。
莫小鱼睁着泪眼,血口里吐出一颗门牙,问道:“我妈呢?”然后豁着牙口又问,“这哪儿啊?”
王芒看她说话时,血水不住外流,形容恐怖,啧了一声,说道:“小姐姐,刚刚你在阵中晕了过去,这里不是别处,还是我们饮酒的桃树下。”
“我的牙……魂淡!”她齿中漏风,咬字不清,只能怒视罪魁祸首泰迟。
泰迟默了默,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说道:“这瓶子里的丹药止血生肌,很是有效。”
“吃了能长牙吗?”
“不能。”
莫小鱼用衣袖擦了擦嘴,爬起来,也不看泰迟,把瓷瓶收在怀里。
“采采,采采……”她张嘴叫菜菜。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菜菜淡定的扯了扯她的裤腿。
“我们灰去,离魂淡们远点!”
王芒见她生气要去,连忙起身拦住,递了一块雪白丝帕过去。莫小鱼一把将丝帕拿过来,捂住还在继续冒血水的牙槽: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穿越大神,你给个金手指会死啊?!
“站住!你的狐狸是哪儿来的?”泰迟也站起身来,指了指跟在她脚边的菜菜。
莫小鱼回头冷笑:“箭(捡)的,福(狐)狸和三(山)鸡的杂交品种,肿么,你想要?”
菜菜爪子一伸,扯烂了莫小鱼的裤腿,再次申明:你妹的杂交……
泰迟蹙眉,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水晶盏,说:“看来你是准备自己种田种地了。”
……莫小鱼脸上一僵,大神,您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她内心挣扎片刻,吞吞吐吐的说:“真是箭(捡)的,常找你论道的龟神经(神仙)见过。采采(菜菜)就一普通的雪福(狐),和我一样,没有半点灵气。您要他当灵叟(兽),那是降低您的品位。”
“过来。”泰迟朝她招招手。
莫小鱼见躲不过,看了眼王芒。小胖墩搓搓小手,笑道:“他化神期修为,我打不过。”
她见队友太弱,不能指望,只得期期艾艾的蹩到泰迟跟前,将怀中的菜菜往前送了送,意思是,看吧看吧,反正怎么看都不是优良品种,不怕你抢了去。
泰真毫不含糊,双手接过了菜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