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秋亭说着,顾倾颜暗道女子的聪明,做那些恶毒的事时,还不忘给自己备上一条后路,不过这也是被杨聘兰逼得。
要说绿萍,自会一心护着她顾倾颜,只可惜思虑起事情来太过单纯,让顾倾颜几次三番都不免因为绿萍的天性有些头疼。
而秋亭聪明伶俐,若是能绑住秋亭的心,于顾倾颜身边怎么说也是股难得的助力。
“此事我知晓了,秋亭你身边若没有这个主子就好了,这些日子你可千万要小心一些,既然楚侧妃的禁足令快解除了,你也少往我这边跑跑,不然让杨侧妃发现,你知道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留得你性命!”顾倾颜紧蹙着眉头说道。
秋亭心中一惊,看着顾倾颜懵懂的眨巴着眼,手一把握住了顾倾颜的手腕,惶恐地道:“顾良娣,你会不会知道了这些事之后就不管奴婢,由得奴婢自生自灭。”
“当然不会,不过秋亭这些时日你千万不要表现出什么异样,我会尽快想办法将你带到我身边服侍的。”顾倾颜一顿后,又道:“不过日后跟了我,我这不争不抢的性子,你便得随我。”
“顾良娣说什么都好,秋亭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个不会打骂秋亭,又能保住秋亭性命的主子。”
顾倾颜轻轻点了点头,手拍上秋亭的手背让她安心,待绿萍回来之后,用天山雪莲膏为秋亭的手臂上好好上上药,便也同秋亭分道扬镳了。
事情的一切便慢慢的回到了顾倾颜的掌握之中,杨聘兰此番既然做了这挑拨离间的勾当,那也得自食恶果,顾倾颜站起身来抚平了身上的罗裙,缓步走到枯井边。
绿萍急忙上前拉住了顾倾颜的手腕。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这口井太子府的人说了,就是安放我们这些无名无份的人骨灰的地方,平常都不会有人亲近,主子与那人过来这边议事也就罢了,现如今还走那么近作甚,也不怕沾染了晦气。”绿萍不乐意的说道。
顾倾颜的脚步于枯井跟前一顿,伸头看了看这枯井了白骨堆积的模样,终是一声轻叹:“也不知道,日后我会不会也在这枯井之中。”
“主子你少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会在这枯井之中!怎么说主子日后都是大富大贵的身份。”说完,绿萍紧捏着顾倾颜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主子快说呸呸呸,把那些话给吐出来,不然不知道要怎么倒霉了。”
“若真到了那个倒霉的时候,说这些恐怕也毫无意义。”
顾倾颜深吸了口气,从井边慢慢退开,看了看桌上剩余的吃食,长吁了一口气。
不止深宫,就连这太子府中也满是冤魂缠绕,顾倾颜也不知能在这太子府内平平安安的度过几个年头,如今凤景澜对她的好,她的确能感觉得到,可那样的感觉终归是太过虚浮。
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好像指尖一触就会碎了。
“主子,待回去之后,你可以要用柚子叶好好清洗身上,莫要沾染这井边的晦气。”
顾倾颜无奈的看了一眼绿萍,淡然道:“这晦气怎可能如你所说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沾染上,再者这井里躺着的尸骨到底是宫中的可怜人。”
原先那心善的性子,顾倾颜这一世依旧没有便多少,人的本性好像不会因为重生多少次而改变,不过对感情却越来越淡漠,兴许是上辈子在感情一事上摔得凄惨,才会有了今日面对凤景澜的情感一直不断逃避的顾倾颜。
“主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不然还要在这阴森森的井边再站多久?”绿萍略有不安地道。
“嗯,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顾倾颜此番已经有了收获,对于杨聘兰做了些什么,秋亭留下了那些证物已然了然指掌,现在让顾倾颜比较头疼的是,秋亭事实上是谋害楚娇柔和她腹中孩子的从犯,应该怎样才能保住秋亭呢。
原本这样的事情在做好之后,没必要将一个小婢女的命放在心上,可顾倾颜到底还是当初那个心善的自己,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比如说放弃一个小小婢女的生命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可顾倾颜却做不到。
顾倾颜才回到雅兰居,便见到凤景澜,双眸迟疑的看了一眼凤景澜,往后退了半步。
这像是见到什么可怕之人的模样让凤景澜心生无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还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极为恐惧的事?
顾倾颜看着凤景澜神情不太自然,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遂笑着道:“今日去了一次枯井,怕这魂气沾染了太子殿下,可就不妙了?”
“就因为这样,你便要避开本宫。”凤景澜恍然道,心里竟是莫名地舒畅了一些。
“除此而外臣妾还能因为什么,臣妾是太子殿下的良娣,便是事事都为太子殿下的身子骨着想。”顾倾颜这话说的客气,身子又往后退了半步:“臣妾身上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枯井里那些冤魂,若不然臣妾与太子殿下相隔些距离,再谈事。”
“胡闹!”凤景澜一把将顾倾颜拉到了怀中,道:“身上有魂气更应该在本宫身边,本宫身为太子,身上的气息镇住这太子府的恶鬼,自然不是难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