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当初二八年华的李氏在左佥都御史保媒下嫁给了宇文家远房的亲戚的嫡长子阮余天。
阮家虽说只是宇文家的表亲,但借着宇文家的名气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因此,阮余天自小也没受过什么苦,导致他做事没什么主见,又有些唯唯诺诺。
李氏天生性子泼辣,后院中大小事都是她说了算,阮余天也有些怕她。早年受父亲的熏陶,李氏很注重名利。她本不待见阮秀,想拿她换一大笔彩礼,所以当初才不考虑男方条件如何只想着将她嫁出去。
后来阮秀使了手段做了宇文昊德的姨娘,并胸有成竹地告诉她以后可以做到正房太太的位置,李氏权衡了一下,这是与宇文家拉近关系的大好时机,便将宝押到了她身上,全力支持她。
刚刚李氏很是生阮秀的气,以为是她为了让自己高看,撒谎说与礼亲王妃相识。现在看她竟然一副与谢安亦老相识的样子,只当谢安亦怕被阮秀的姨娘身为拉低身价,才止口否认。若是阮秀与礼亲王妃关系交好,对她也是很有利的,因此她刚刚才忍不住出口调节气氛。
谁知在场的夫人里,却是没有一个人心里瞧得起她的,而她又是个白身,没有诰命,自然不会有人要奉承她,于是这屋内的气氛被她“调节”得一下子冷了起来。
那李氏也是个脸皮厚的,见周围没人说话,就连阮秀也是乖巧地站在那里低头不语,也不恼。她站起身来,走到阮秀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似是责备道:“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姨娘,怎生这么不爱惜身子,若是熬坏了身体,还如何替宇文家开枝散叶?”
阮秀没有说话,只是恰到好处地羞红了脸。
家丑不可外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宇文老夫人就算再不高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张脸冷到极点,恶狠狠地瞪了阮秀一眼。
“让王妃看笑话了。”宇文大夫人连忙打圆场,她虽也不待见李氏和阮秀,却也不能让气氛太尴尬。
“无妨。”
谢安亦抿了口茶,从上到下打量了阮秀一番,又微笑着用目光扫了一眼已经又回到座位上坐好的李氏,才悠悠说道:“本王妃与孟姐姐是手帕之交,阮姑娘又是伺候孟姐姐的,自然也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就瞧见李氏脸色一变,目光像刀子一般割向阮秀。
谢安亦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却又处处心机的女子的忍耐力,她话都已经说得如此难听了,那李氏的目光就像要生吞了她一般,可她仍是低着头,丝毫不辩解。
众人之前听李氏与谢安亦攀交情,又见阮秀来了也如熟人般与她打招呼,又想到传言说二少奶奶早产差点一尸两命,宇文家却不处理,嘴上虽不说,心中却早已认定这将军府的阮姨娘定是有礼亲王妃撑腰。现在看来,只是那阮姨娘一厢情愿罢了。
“王爷身子不好,一人在府中实在让人不放心,安亦就不再叨扰了。”谢安亦站起身,微笑着朝宇文老夫人道。
她已经在宇文家及各位夫人面前表了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看阮秀那张脸。
宇文老夫人见到阮秀和李氏,一个头变两个大,自然也不再留她,将她送到花厅门口,在谢安亦的一再要求下才止了步,又让宇文大夫人将谢安亦送了出去。
谢安亦与宇文大夫人告了别,掀了马车帘子怔了怔,微微一笑上了车。
礼亲王妃一走,各家的夫人也都纷纷告辞,不一会花厅中除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便只剩下铁青着脸的宇文老夫人、面无表情的李氏、恨恨的阮玉以及仍站在那里看着弱不禁风却低着头不语的阮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