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将军府’佟月娘在心里微微诧异了下,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任务对象竟然是薛明科未来的大舅子,这还真是……
来京城这几个月,她打听过这位自己的任务对象,不外乎各种赞美,不过对于其中的一条信息她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白学斌现年26岁,膝下有一嫡子5岁,妻子已故,已驻守西北三年,说是今年有望被调回京城。
而这个白小姐和白学斌并不是嫡亲的兄妹,但也不是嫡庶之分,而是白小姐的母亲是白学斌的继母。
白学斌的娘是在生下他后就没了,三岁的时候白老爷再娶。这一点白学斌的儿子的命运和他完全一样,都会迎来一个继母。
真是世事难料,原以为还会好几个月后才会接触道的人,没想到不知不觉早已攀上了关系。虽然这个关系,让人唾弃。
唇被紧紧的咬着,明亮的眸子里有着难掩的烦躁。
戏园里传来了开锣的声音,翡翠满脸期待道:“主子,咱们戏园子好似要开戏了,咱们要不要也过去。”
佟月娘点点头,不惹人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随大波流,大家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永远也不会出错,最多不出彩而已。
说是戏园,其实不是园子,而是看戏的在屋里,演戏的在露天台子上。也是,这么大冷天,贵人是享受的而不是受冻的。
只是毕竟人多,屋子有限,所以身份不够的一些人便也坐在了露天的位子上,佟月娘便是这么一个身份不够的可悲孩子。
风呼呼的吹,对于身子刚刚恢复的人怎么都有些受不住,没多久就手脚冰冷,暖炉捂的再紧也没用。
迟疑了下,佟月娘和身边的人说了些抱歉,瞧瞧的离开园子。到了之前招待女眷的屋子,缩手缩脚的直呵气。
因人都去了园子,所以这边显得有些冷清,但是屋里的炭炉还是烧的很旺的,几个侯府的丫鬟看到佟月娘进去后微微诧异,在听到她是身体虚受不住冻时,眼里闪过一些淡淡轻蔑,这大概就是俗称的狗眼看人低吧。
不过再怎么势力,侯府的涵养还是在的,糕点茶水的也没怠慢。
佟月娘见丫鬟都走了,就赏给翡翠也吃了一些暖暖身子,就在两仆人相视吃食的空挡,佟月娘所坐位置的后窗传来一阵说话声。
“你哥,为什么没有来。”
如黄莺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
“你就这么想见我哥?”男人的声音低沉,让人感受不到他说这话是什么心情。
女人似嗔似羞:“你明知道我有多久没见你哥了,他又不像你三天两头出现在别家宴席上,我还以为今儿能看到他。”
“你也知道我哥的性子不喜热闹,明年你就嫁给他了,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差这么些日子,再说我和我哥一样,看到我就跟看他一般无二了。”最后一句似调笑,可是却让佟月娘听的大吃一惊,手上的糕点猛的落下。
阮肖卫和……白小姐……
原来……是这个原因,佟月娘垂下眼,掩饰着眸子里那复杂的情绪
“哎哟,这天太冷了,我挨不住,我先进屋暖暖身子等妹子回来。”一句响亮的调笑声从门口传来,不一会就看到一个鲜艳衣服的夫人走了进来。
那人正是之前和佟月娘搭过话的一位妇人,看到屋中独自坐着的佟月娘微微惊讶了下,随即笑着喊道:“啊哟,我说齐少夫人怎么出恭去那么久,敢情是来这躲暖来了。”
佟月娘在对方喊出名字的时候,就在心里暗自道了声糟糕,果然听得窗后一阵凌乱脚步声。
佟月娘有些僵硬的扯了个笑,脑海里却快速的想起对策。虽然不知道阮肖卫此时是不是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佟月娘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主,而这会关系这心上人的名声,想必定是弄个明白的。
因心里有事,佟月娘随意的搭了几句话,那夫人见有些无趣,便在桌上的糕点拿了几块嚼着,等到之前那位去出恭的妇人回来后,两人便有说有笑的走了。
待这两人一走,佟月娘就立马起身,招呼翡翠赶紧回戏园,这时候人多的地方才安全。
翡翠不明就里傻傻的跟上,只是还没出门口,就看到阮肖卫面无表情的抬脚走进女眷的休息厅。
“薛……奴婢见过薛大人。”
翡翠收住讶异的表情,感情蹲身请安,垂着的头瞄了瞄一边的主子。
佟月娘轻咬了下唇,暗道一声果然,深呼吸几口气后迎向他开口:“翡翠,去外面守着,有人来了就喊一声。”
翡翠没有说话立即退了出去,还小心的帮着把门虚掩着,让外人看起来似风不经意把门给关上了。
“还真是你。”翡翠一出去,阮肖卫就眼带讥笑。
“我运气不好而已。”佟月娘无奈。
“你确实运气不太好。”阮肖卫睨了她一眼,走到一边的凳子坐下,看着她:“你说我是直接把你在这办了,让你声明扫地最后自尽而死好呢,还是月黑风高夜偷偷把你杀了了事。”
佟月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也不懒得再掩饰自己的性子,走到另一边坐下,完全丢弃了古代应有的矜持,像现代那般谈生意般,气势强势的看着他。
“二少爷真以为只手遮天吗?”
“你可以试试。”阮肖卫挑眉。
佟月娘不屑:“你不就是想保全白小姐的名声嘛,可是你这两样只会让她的名声更臭,因为我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女人,越逼到绝境只会反击的更厉害。”
阮肖卫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挑起了一些兴趣:“哦,说说你会如何的反击。”
佟月娘笑,眼睛清明而坚定:“正如你看到的,我对名节不在意,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唾弃我,但是只要能活我绝不会去死,所以二少爷第一办法根本没有效果,信不信就算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强了我,我还能笑着从这里走出去,甚至还会反咬你和白小姐一口,不管别人信不信,只要说的人多,黑的也是白的了。”
阮肖卫没有说话,定定的看了看,忽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佟月娘身边,一把拉起她,大手托住她的脑袋就用力的吻了下去。
佟月娘眼里冷笑一下,反手攀住他的脖子,谁怕谁啊。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顾及,你竟然会瞒着薛明科偷偷摸摸跟我一起,那说明你不是很希望被你大哥知道你和我有关系,那么今天你是绝对不可能让当众让我出丑的。
有时候谈判,就是看对方摸没摸着你心里的底线,知道底线在哪里,那么就无所顾忌了。
吻越来越激烈,从刚开始的带着胁迫的味道,慢慢的兴致却起了变化。
阮肖卫用力的扯开佟月娘,胸口剧烈的起伏,下腹那热热的温度让他第一次有了失态的感觉。是的,他竟然差点沉浸在其中望了最初的目的。
“你还真够不知廉耻的。”阮肖卫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只觉得厌恶,也不知道是厌恶自己的反应还是佟月娘的回应。
“这不是二少爷对我的一贯评价吗?”佟月娘冷笑的回视着,面色因剧烈的吻而绯红一片。
阮肖卫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的脸皮可以厚道这般地步。
佟月娘看着他,当着他的面用手背狠狠的抹了抹唇:“每一次被你亲过,我都想吐,真不知道二少爷的多情浪子名声怎么得来的,这技术差的让人恶心。”
黝黑的眼眸中透着阴冷,阮肖卫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寒气,若不是在这华丽的屋中,还真有点地狱修罗的味道,鹰眉中的拧痕深成一道沟,停鼻薄唇,纵使为官多年的人看了也让觉得胸口憋闷。
而佟月娘则像毫无知觉般,表情维持着那浓浓的厌恶,看着他:“别想着杀我灭口,因为这时候你哥对我的兴趣浓烈的很,我意外死了,我相信你哥会是追查凶手最积极的一个,纵然你不怕被你哥知道你和我暗中苟合,可是当他知道你喜欢他的未来妻子时,我相信这个想做薛夫人的白小姐是不会等到这么一天了。那么你现在所要我离开你哥的一片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说完,佟月娘满脸讥笑的走过去,手指轻划着阮肖卫的胸口:“真看不出,咱们的二少爷还是个长情的人……呵呵……怎么办,我忽然感谢这侯府的寿宴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二少爷的这个秘密。”
阮肖卫没有想到这个没脸没皮无耻下贱的女人,脑子转的如此之快,不但没有被自己威胁住,竟然还懂得哪自己的把柄来要挟。
一掌拍掉佟月娘的手,阮肖卫一脸狠戾。
佟月娘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冷哼:“别想在我面前再摆一副高架子,现在咱们半斤八两,手里都有秘密,你若态度好点我就大度一些不告诉你哥你的心思,你若一如既往的,那么就别怪咱们撕破脸皮了。”
“你敢?”手腕被重重的握住。
佟月娘直视着,眼神坚定:“二少爷可以试试。”
四目相对良久,阮肖卫开口:“你说过过了期限我没爱上你,就会离开我哥,这话还算数吗?”
佟月娘看着他,眼里有些讶异,他竟然对那个女人的心藏的如此深,为了那个女人能没有障碍的嫁过去,竟然能如此妥协。
“二少爷这么自信觉得你不会爱上我?”
阮肖卫嘴角讽刺一笑:“别太高看你自己”
佟月娘低头笑了下,她哪来的高看,只不过不想认命而已。
“本来是算数的,不过现在要改一改。”佟月娘回头看他。
阮肖卫眉头皱了一下,不耐道:“改什么?”
“改你爱上我,我才离开你大哥。”
阮肖卫一声嗤笑。
佟月娘面色坦然:“想让我快点离开你哥,那就快点爱上我。”
四目对视一会后,手腕被轻轻的松开,佟月娘看了看这个男人,然后低头面无表情的往房门走去。
手在触碰到门的一霎间,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我爱你”
(亲,最后的话语改了一下,因为写的昏头,出现了个天雷,多谢‘爱你不到’指出来,谢谢)